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打入夜色,顾心没由来地后背一凉:“什么干净不干净的,你别胡说八道。”
吴肇珩看他胆小的样子,笑得更开心:“怎么?你也信这个?”
顾心有些不自在,他虽然不觉得自己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但他奶奶却特别相信这个,大概是老人家经历过的东西多,看多了世间因果,心中自然有所敬畏,顾心被她影响,深知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如今吴肇珩这么说,他自然是站在“信”这一边。
吴肇珩揉揉他的脑袋,“放心吧,画我让人送到一个朋友那儿去了,有他关照,不会有问题的。”
顾心一听感兴趣了:“怎么?你居然认识什么大师吗?”
吴肇珩淡淡一笑,口气却冷淡了些:“我们这些有钱人,最惜命了,认识几个高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顾心耸耸肩:“也对。”然后嫌弃道:“你们有钱人就是麻烦。”
吴肇珩轻哼一声,顾心又道:“难伺候。”
吴肇珩笑眯眯道:“再说一句,半年的赌约作废。”
顾心瞪大眼睛,不情不愿地对着吴肇珩拉上了自己的嘴,顺便呜呜两声表示抗议,却不知道自己这幅怪样子有多可爱。要不是吴肇珩开着车,恐怕要捧着他的脸在他鼻子上咬一口才罢休。
回家时也不过八点钟,顾心饿得肚子咕咕叫,一进门就奔着冰箱去,发现冰箱里食材应有尽有,但他实在不想给吴肇珩做饭,只见吴肇珩很快换好了衣服出来,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冷藏柜,拿出一盘冰冻的手工水饺。
顾心看着一个个薄皮大馅的饺子咽口水,吴肇珩看他这可怜劲儿,也不再捉弄他,指挥顾心刷锅烧水,两个人下了一锅饺子,十分钟吃光。
吴肇珩又支使着顾心去刷碗收拾灶台,人也不走,就靠在厨房门上,看着顾心熟练地劳动,还美滋滋地打了个饱嗝。
顾心收拾好了厨房,吴肇珩还堵着门,盯着他的目光越发专注起来,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危险。顾心努力装作面不改色地脱下围裙手套,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考虑接下来自己该如何自救,如果吴肇珩真的对他贼心不死,那自己以后在这个家里真的有些危险了,看来必须得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表明自己完全不会屈服的态度,所以一会儿要是姓吴的真想对他出手,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顾心做好心理建设,准备与吴肇珩对峙,只见这个盯着他许久的吴大少面无表情地指了指他的嘴:“你牙缝里有韭菜,一会儿别忘了刷牙。”然后转身就走。
顾心站在厨房里,愣了好半天才嘟起嘴,小心翼翼地用舌头蹭了蹭门牙,果然碰到了一缕菜叶。
所以……刚刚那个混蛋是盯着他的牙花子看个不停吗?
变态啊!
第一时间刷了牙,洗了澡以后,顾心躺在客房的大床上,理着自己目前的境况。虽然他的工作是保住了,但是要能够支撑奶奶下个阶段的医疗费用,他还必须努力赚钱,而想要能好好赚钱,就必须解决姚安。
他不在乎自己能接到多少资源,能否大红大紫,他只希望自己能有足够的钱给奶奶看病。
这个朴实的愿望不算过分吧?
顾心望着天花板上用绿色酒瓶子做成的吊灯,不由感慨吴肇珩这家伙的眼光的确是很不错,家里的每一幅画,每盏灯,到每个小装饰品,都透着股舒服又张扬的劲儿。这大概就是个人风格?
睡在靛青色的被子里,顾心第一次有些肯定,姚安会这么喜欢吴肇珩,除了他耀眼的外表,恐怕也是被他张扬又有趣的灵魂吸引了吧。
顾心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渐渐熄灭,他在充满了太阳味道的被子里安睡,而另一个房间里,男人坐在电脑前,看着黑暗中安然入睡的男孩,发自内心地微笑了。
“怎么样,人送到你床上了吧!”
“你管得着么?”
“呵呵,看这口气,别是没吃着吧!”
“五十步笑百步,你有意思么?”
季光晨摸摸鼻子,吴肇珩却不放过他,有一条消息过来:“要我说,你就干脆点,把人绑国外去,找个大雪山上的别墅,趁着大雪封山把人睡服不就完了么!”
“粗俗!暴躁!毫无美感!”
吴肇珩发给他一个鄙视的表情,季光晨叹了口气,又发过来一条:“这招对付心无所属的还成,心有所属又死心眼儿的,能把人玩儿死。”
吴肇珩沉默了,季光晨说的事儿,他们都知道。
很多年以前,荣家旁支的一个小儿子,莫名其妙地被吓死了,后来宅子里也不安宁,找了人过来看,说是厉鬼作祟,而且那厉鬼还有点本事,做了几次法事都没弄走,反而是荣家那个旁支几乎死绝,荣家的大房这才慌了,重金请到一个高人到家问灵,这才知道,原来是旁支那房的大儿子看上了一个大学生,强取豪夺把人绑了,玩儿了一个月,那孩子性子烈,拗不过就自杀了,死后阴魂不去,留在那个家里要仇人绝户。高人知晓因果之后,命荣家人找到七个特定八字的成年童男来组阵,荣家为了找到这七个人,差点散尽家财,吴肇珩当时刚刚成年,八字正好相符,荣家打听到之后,求上门来,赔上了一条东南亚的运输线路。
季光晨听闻这桩奇事,只笑道:“恐怕那个高人与那鬼魂联手,要荣家割肉。”
吴肇珩对这说法不置可否,虽然他私心觉得这并不是不可能,然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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