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的白倾夏搂着沉沉入睡的傅澜,他的眼神深深地望向不知名的地方。
苏觉,终究遭了劫。
白倾夏在苏觉身上下了道救命符,一旦发生生命危险,救命符就像启动紧急响应程序,保他平安。
如今,白倾夏付诸他身上的灵力发生波动,证明他在应劫,白倾夏稍稍眯上眼睛,即使有能力,也不能去插手必当出现的事实,诸如多米诺骨牌,某一个环节出错,导致一连串的想不到的结果,反而害了人。
该来的还是会来,对于苏觉,白倾夏只想在最关键的时刻,拉他一把。
白倾夏烦恼的是怎么对傅澜解释苏觉的关系,他去救苏觉,傅澜有些不悦,才提出一起前来。若是给傅澜知道了,他会不会大发雷霆?
千年来,对待事情一向游刃有余的白倾夏,难得陷入甜蜜的负担中。
下了飞机已是黄昏,冬天的太阳收紧灿烂的光辉,变成一个又圆又大的圆盘,点缀万里无云的蓝色天空。
白倾夏和傅澜叫了辆出租车,目的是李家村。
司机师傅是个爽朗健谈的人,操着一口带着浓浓本地口音的话,“这个点了还去李家村,去到都晚上了吧?你们是那里有亲戚?”
傅澜敷衍着笑:“是呀是呀!”
师傅接口,“李家村的人好本事呀,要么做药材,要么经营木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有钱人都城里买房了,李家村剩的都是老弱病残和没钱种地的,听说白天在村里走着,都难遇到人了。”
傅澜听完疑惑地看着白倾夏,他们去那里干嘛?苏觉在那?
白倾夏拍拍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傅澜只好忍住满肚子疑问。
到了村口,司机把他们两人放下,热情地留了手机号码,告诉他们李家村偏僻不好打车,有需要他来接人。
李家村的夜晚静得出奇。没有城里的车马喧嚣,没有人群聚集的喧闹,除了风吹枯草动,沙沙的小调有些渗人。四周静得出奇,也黑得出奇。除了天上零零碎碎的星光,几十米远的地方有盏路灯发出晕黄的灯光,其他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傅澜忍不住拉高羽绒服,他在深山修炼,也经历过黑暗的夜晚。相比之下,笃庆里山的夜晚显得热闹多,蛙声、虫声此起彼落,一浪高过一浪,萤火虫提着灯笼也来凑热闹,风吹动大树传来巨大的声响,好像强劲的鼓手在敲打打鼓,夏天浓郁的花香飘动,即使傅澜深处深山,也没现在莫名出现的紧张。
白倾夏搂着傅澜,不敢告诉他周围有不干净的东西存在,不过是些低级的鬼魂,有他在,不会对傅澜造成一丁点伤害。
傅澜忍不住问:“我说白先生,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苏觉是你什么人?竟让你这冷漠得要死的千年老妖,大半夜赶来救人?”
看来傅澜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白倾夏迟疑着,“说来话长,我们把苏觉带出来后,我慢慢和你解释。我和他的关系比白开水还干净。”
傅澜“噗哧”一笑,戳了戳白倾夏结实的胸膛,“白开水干净吗?里面看不见的微生物大把。”
白倾夏宠溺地牵着傅澜往目标方向走去,恋人的手冷冰冰的,傅澜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
从村口走到李良胜的老屋要二十分钟,傅澜说:“村子偏僻、交通不便,怪不得留不住人,全都往外走了。”
白倾夏把几十里开外的孤魂野鬼看得清清楚楚,虽然那些东西仿佛感知到白倾夏的存在是个巨大的威胁,纷纷躲得远远地瑟瑟发抖。白倾夏搂着傅澜道:“跟紧我。”
李良胜的老屋是四座并列的两层楼建筑,一楼分为前后两间,前面是客厅,后面是主卧,主卧里有条木梯子上二楼,楼上同样是房间,走出去是露天阳台。屋子建得早,综合了李家村的传统平房和现代小洋房的建筑因素。不过在现代人眼里,始终是散发着颓败气息的旧屋。
两人摸黑来到进入老屋的小巷,傅澜突然眼前一黑,来不及出声,恐慌害怕朝他袭来,身体一阵窒息的痛苦,他想挣扎,身体越来越轻,傅澜感觉到自己被一个类似带子似的无形东西牵扯着身体,行动很缓慢,却不容许抗拒,接着他看到白倾夏抱着自己的身体惊讶着急地呼唤他的名字,而自己却失去声音回答不了,傅澜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穿过墙体。
白倾夏先是感觉傅澜的手一僵,接着身体慢慢软下去。他在傅澜倒地的前一刻接住他,下一秒他发现不妙,傅澜的眼珠子上翻,白倾夏探了探他的胸口与天灵盖,赫然发现:傅澜的灵魂不在身体内!
事情发生的时间不到三秒,就有人从自己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拐走傅澜的灵魂?
白倾夏自己的功力不差,甚至是妖界的佼佼者,连殷池都自叹不如,同样的年龄阶段,他的进步比白倾夏慢多了!可这会,有更厉害的人在操纵这件事?
是自己轻敌了!白倾夏冷着一张脸,他以为李思齐带走苏觉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纠缠,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才答应让傅澜跟着过来,人在身边自己看着才放心。傅澜八字轻,易中邪,动不动就被牵扯进祸端里,傅澜善良,容易动真感情,硬把不关自己事的因果往自己身上扛,伤神伤身。
白倾夏黑色的眼睛变成金色的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光,李家村,千年前的繁梨小镇,苏晨逸和沈舒把药材生意转移到繁梨,为的是扶持宇文家的少主宇文律,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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