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说:“藏戏是如今节目编排里本来就有的,康巴当地的歌舞肯定也是我们重点呈现的部分。我觉得我们要增加一些普罗大众都熟知的藏族元素,但这些元素如果只是属于藏族这个大范围的,并不是康巴地区所特有的,就不能喧宾夺主,只能作为一个点缀因素,或者作为一个引子,我们用观众熟知的元素吸引他们过来观看,然后再输送当地特色的文化给他们,这才是一个正确的创作理念。”
傅杨河点点头:“这么来说,仓央嘉措的情诗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以作为小元素编排在演出里,占时又不长,又方便艺术化呈现,增加文化和娱乐体验。”
“我给你听首歌。”张跃说着便下了床,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把吉他来。
“张老师准备的很齐全啊,吉他都带来了。”
“这把吉他是我的最爱。”张跃笑着看傅杨河。
这是他十八岁生日傅杨河送他的吉他。张跃特别爱收集乐器,他家里有几把吉他贵到令人咂舌,不过他最常弹的还是这一把。
“你们张老师的吉他都是宝贝,这一把最便宜,弹坏了不心疼,所以到哪都带着。”傅杨河说。
张跃笑了笑,也没说话,往床上一坐,抱着吉他调了一下弦,然后清了清嗓子。
这歌前奏一听傅杨河就很喜欢,韵律非常缠绵,符合他在歌曲上一贯审美,他很少听摇滚类的音乐,比较爱这种舒缓缠绵的曲子,一听就能脑补出舞蹈该有的样子。
楼下,班觉贡布正带了蒙克进酒店,蒙克忽然停了下来,说:“好像有人在唱歌。”
班觉贡布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就听见二楼一户窗口传来了清亮了歌声,唱的是仓央嘉措情歌六十六首里其中的一首,前半段已经唱过去了,已经唱到了后半段。
“……我与伊人本一家 ,情缘虽尽莫咨嗟。
清明过了春自去,几见狂蜂恋落花。”
吉他弹的极好,歌声也十分动人,一听就是专业歌手的嗓子。班觉贡布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便站住多听了一会。蒙克显然已经被这歌声吸引了,一双精亮的眸子盯着楼上看。
“跨鹤高飞意壮哉,云霞一羽雪皑皑。
此行莫恨天涯远,咫尺理塘归去来。”
房间里众人也都听的很入神。张跃只是做了幕后,偏向于编曲写词,可他本人唱歌却也是非常好的,比一般歌手的嗓音都要好,唱歌不扭捏,放得开,尤其最后和开头呼应的结尾段落,低吟浅唱,是他最拿手的。在座的除了傅杨河,都是头一回亲耳听到张跃唱歌,一张张脸上都有些惊艳的表情。张跃出彩,傅杨河也莫名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只是张跃唱歌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看,好像唱这首歌是献给他的一样,尤其临近结尾的一句吟唱,他唱的异常动情,傅杨河觉得不自在,便一瘸一拐地走到窗口靠着,而张跃已经唱到了最后一段。
“心头影事幻重重,化作佳人绝代容。
恰似东山山上月 ,轻轻走出最高峰。”
无限哀婉缠绵,情感细腻动人,大概那腔调缠绵不失悲怆,傅杨河心下竟有几分伤感,便扭头朝外看,无意往楼下看了一眼,却看到班觉贡布和蒙克两个站在楼下,正抬头往上看着。
他愣了一下,便赶紧挥了挥手。而张跃则反复吟唱着最后一句:
“恰似东山山上月 ,轻轻走出最高峰。”
刚才就是唱到这一句的时候,班觉贡布看到傅杨河出现在窗口处。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人若心里有爱,生活的细微之处也能发现心动的力量,砰砰直跳,妙不可言。
作者有话要说: 晚八点应该会加更,敬请等待
第34章 加一更以示谢意
一曲终了, 众人都拍手叫好,就连一向冷静克制的肖央都拍了两下。
“这歌真好听, 是张老师自己创作的么?”
张跃摇摇头, 却问傅杨河:“你觉得呢?”
傅杨河回过头来,说:“好听,真好听。”
“这曲子网上流行的版本很多,等回去我再放其他几个版本给你。”
“版本区别很大么?”
张跃点点头:“总体来说分为三个版本, 一个是我刚才唱的, 比较和缓缠绵,是陆沅枫的版本, 还有一个偏向于民谣的, 侯懿航的版本, 还有一个是日波益西伯仁切演唱的版本,唱腔更高亢质朴, 比较有异域特色。”
傅杨河回头再看, 班觉贡布和蒙克已经不在楼下了。黄静晨用手机去搜这首歌, 但是信号太差, 搜到了, 却播放不了。傅杨河说:“你让张老师再唱一遍, 你拿手机录下来,他唱的不比歌手唱的差。”
张跃听了便真老老实实又弹唱了一遍,正唱着呢,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孙雷过去开了门, 就见班觉贡布和蒙克站在外头。班觉贡布却没进来,只朝傅杨河伸了伸手。
这是问他要钥匙呢。
傅杨河便一瘸一拐地出来了,为了不打扰张跃唱歌,便轻轻掩上了门,结果还没开口呢,就听班觉贡布说:“脚上有伤,还不老实躺着,给你带了点吃的,回去吃吧。”
傅杨河点点头,又向蒙克打了招呼,蒙克却很好奇,试图透过门缝朝里头看,问:“谁在唱歌,唱的真好。”
“是张老师。”傅杨河说,“是这个项目的音乐总监。”
蒙克黝黑的脸庞露出几分敬慕的神色。傅杨河问班觉贡布:“他唱的好吧?”
班觉贡布极为不情愿一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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