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苍白?”阿生的喊声惊动了树下说话的容璟,他赶过来担忧地问道。
陆震东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跟在容璟身后的澜心,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又包含了委屈和怨怼。
澜心被他的眼神看得十分不舒服,不知觉地蹙着眉头,下意识地往容璟的身边靠了靠。
容璟见陆震东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身后。转身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笑着侧身把澜心让了出来,介绍道:“表哥,这是周姑娘。这是表哥,表哥身体不好,一直在竹院静养,所以你以前来没有看到过他。”
澜心屈膝行礼,微笑着和容璟说道:“既然你这里有事,我就去容伯母的院子了。时辰也不早了,和伯母道别后就回去了。”
“嗯,好的。”容璟轻声答应。
澜心笑着冲容璟点头,又朝着陆震东一礼,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陆震东心中愤恨不已:她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没有解释,没有歉意,甚至来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她怎么可以这样?!他不甘心,他想叫住她,想要质问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可是嗓子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无论怎么用力就是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用力地揉搓着衣袖下面的荷包,以此来发现心中的愤懑。
苏伯看着被众人抬回来的脸色苍白的陆震东,吓得手脚冰凉,一口气卡在了嗓子里,差点就没有呼出来。众人忙却不乱地把人抬到了床上,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的,一阵忙碌。
“苏伯,你看荷包就要被少爷抓烂了。”正在用温热的帕子替陆震东擦手的阿生说道。
听到了“荷包”两个字,陆震东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恢复了焦距。看着眼睛红肿的阿生,看着一脸担忧的苏伯,看着手中被自己抓得皱成一团的荷包,心里一阵失落。
苏伯看到少爷回过神来了,心中一喜。只是脸上的表情松了一半,看到他家少爷那失神的样子,脸又绷起来了。把一脸懵懂的阿生推到了门外,自己亲自带上了门。
陆震东坐起身来,把手里的荷包摊到了腿上,看着皱得不成样子的荷包,心里一阵后悔。用手小心翼翼地把褶皱的地方扯平,脑海里回放着澜心离开是的背影,心里庆幸:幸好自己当时没有叫住她。叫住她了,除了有损她的闺誉又能问她什么呢?她和璟表弟早就定亲了,那个时候父母还没有出事,当时娘看着姑姑的信,还高兴地想着要打一套头面做见面礼。更何况,他那天戴着面具,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惆怅,是呀,她根本就不认识他,或许也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吧?!想到这里,陆震东只觉的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疼。越是疼,他越要去想他们一起发生的事情,越是去想,便发现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唉!”苏伯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一阵酸楚。今天花园里的事情也不是秘密,很容易就打听出来了。看到少爷这个样子,他人老成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坐在床边的杌子上,温声问道:“少爷可还记得老爷当初的话?”
陆震东看了苏伯一眼,转头凝视着窗外,嗓音沙哑地说道:“我小的时候仗着祖母的宠爱和袒护,到处闯祸。到了京城后,还不肯收敛,在加上每次惹事后都有娘替我求情,我总是有恃无恐。可每次爹爹都会气得暴跳如雷。一次,他气极了,拿着鞭子指着我说‘小兔崽子,还真以为老子治不了你,是吧?不用你现在无法无天的,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治得了你的人。’
我梗着脖子,不服气地看着爹爹,爹便说‘不用你现在不信,等有一天,你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有力无处使,有火无处发了。’没有想到爹爹他一语成谶,真的会有这样的时候。”泪珠滚到了嘴边,流到了嘴里,一股咸涩充满了整个口腔。他思念那个严厉却慈爱的人,痛惜这段还没有开始便结束了的感情。
“少爷可是觉得‘她’就是那个人吗?”苏伯轻声问道。
“她,是吗?”陆震东悠悠叹息道。他向来率性而为,从来没有想过会一见钟情,而且越陷越深······
“少爷,您说什么?”阿生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问道。
陆震东回神,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微笑着说道:“没什么,你早些回去睡吧。明天是梅花宴,我们也去看看院子里的梅花。”
“嗯,知道了少爷。”阿生两眼放光地答应道。
容之锦把斗篷交给门口的丫鬟,换上常服走进了里间,看着榻上的陆氏,温和地说道:“怎么还没睡,不是让你别等我了吗?”说着走上前握了握陆氏的手,见手上的温度还好,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哦,老爷回来了。”直到容之锦的手碰到了陆氏的手,陆氏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容之锦笑容温和地问道,“天气这么冷,歇息吧。”说着,拉着陆氏的手走到了拔步床前。
“刚才想什么呢,那么入神?”两个人躺到床上后,容之锦侧身看着陆氏,问道。
“想东哥儿的事呢!”陆氏也不瞒他,“东哥儿今天把药碗摔了,我过去看时,苏伯跟我说,他闹着要回京。”
“现在回去?可是谁在他跟前说了什么?”容之锦皱着眉头问道。
“他的那个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是我精心挑的,没有人敢随便开口的。”陆氏一向自诩治家严明,“是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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