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和煦抱着朱雪槿的腰,听着哒哒的马蹄声,向往的凝望周围的雪花;他突然发现,这辽国的雪当真比夏国的美,如柳絮,如芦花,又如轻烟,流转着,追逐着,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曾在诗书之中读过多少雪的句子,可当真的面对这样的场景时,那些诗句无一能表达出他如今内心对这种美而发出的震撼感。
“喂,我说,你抱够了没。”
阳和煦还在心中默默感慨,情绪有些激动的时候,朱雪槿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登时弄得他有些尴尬——一如在朱雪槿尚在病榻之时,那句直接的拒绝一般。阳和煦默默松开手,朱雪槿的话再度传了过来,却让他本来有些冷了的心又温暖起来,“抓着马鞍,留意,别摔下去。”
“好。”阳和煦颔首,后微微扬了嘴角,按照朱雪槿所言,紧紧抓着马鞍;随着马儿前行,带起的风将朱雪槿的长发吹得扬起,感受到发丝轻拂着脸庞,阳和煦忽然想让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这样的话,他就不必想什么后来。
四人二马便这样一前一后的出了辽阳城,登时,天地之间所有颜色尽失,唯有洁白,就连本该青翠的冷杉苍松,都变成了琼枝玉珂。马儿似乎都因这美景而兴奋起来,在空旷的大地上奋力的奔驰,时不时的发出高亢的嘶吼声;阳和煦似乎也逐渐适应了骑马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紧张感,反而开始享受这策马奔腾。
“待回了夏国,我一定好生与骑马先生学习。”迎着风雪,阳和煦这般开了口,声音在这旷野中显得尤为清脆。
或许也是太久没有如此畅意过,朱雪槿心情也是极好,转过头笑眼望着身后的阳和煦,大声道,“我们辽国便是马背上的民族,若八皇子要学骑马,我可以亲自教你,一定比你的骑马先生教的好!”
“好啊,那我们便一言为定。”阳和煦对上朱雪槿笑眯眯的双眼,心中曾因阳玄圣的话而起的阴霾,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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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景,阳和煦从未忘过,每每午夜梦回,还是时常萦绕;心爱的女子就在眼前,他却无能为力,不能拥抱她,找不到那种安全感,也给不了她任何安全感。阳和煦咬咬嘴唇,才要开口说什么,阳玄圣终于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因为太过匆忙,气喘吁吁的,脸蛋憋得通红,他拉了拉阳和煦的手,后对着朱雪槿眨眼道,“雪槿,朱姑娘呢?”
也多亏阳玄圣这一声提醒,才让朱雪槿念起,朱雪丹尚在自己身后,也终于让她看到,阳和煦一旁那冷漠着一张脸的阳寒麝。她的心一下沉了下去,稍微向阳寒麝的方向移了移,朱雪丹这才在烟罗的搀扶下出了来,定定立在阳和煦面前,与朱雪槿不同,她虽心系阳寒麝,却始终没有抬头看阳寒麝一眼,只是那么卑微且恭敬的低着头,像每个待嫁的女子一般,等着自己心爱的新郎来牵。
阳寒麝冷漠的脸色从未变过,他从马上熟练的一跃而下,上前不由分说的拉着朱雪槿的手,与她一道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阳和煦半晌没动静,无论阳玄圣怎么拉他对他示意,他都一直看着阳寒麝拉着朱雪槿上了马车,再看不到人影,这才在阳玄圣的搀扶下下马,对着朱雪丹拱手,语气之中同样满是恭敬——毕竟就算不爱面前这个女子,他亦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与面前这个女子无关,她也是个受害者;况且,她还是朱雪槿的亲姐姐,饶是看在爱屋及乌的份儿上,他也该善待的。
“朱姑娘,我们走吧。”阳和煦开口,语气依旧沙哑。
朱雪丹颔首,本想将手递过去,可余光却看到阳和煦已经自行走在前面;她缩了缩手,就那么听话的走在后头;唯独剩下阳玄圣留下,原地叹息。
try{ad2;}h(ex){}与朱雪丹同坐马车之上,尽管是面对面,已经离得那样近,两人却是各自低着头,各自有着自己的心事。阳和煦的心思还停留在刚刚目送朱雪槿与阳寒麝离去之时,他忽然觉得心中刺痛,这样的场景,并非第一次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不过个把月的工夫,事情怎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
这一日的阳光的确是好,已经接近春末了,衣裳穿的薄了,午间前后,太阳倒也热的紧;这正是兰陵与盛京的不同之处了。阳和煦与朱雪槿两个沿着将军府的小路一路向北,往习武场而行。待到了之后,阳和煦先是愣了一阵,忽的就笑了出来;朱雪槿有些不明所以,正纳闷着的工夫,阳和煦忽的回过头,红着脸开口道,“雪槿,还记得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这里了。”
朱雪槿也忍不住脸颊绯红,不自觉的抱起膀子,对阳和煦道,“八皇子记性好,雪槿记性也是不错。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雪槿只当八皇子是个无耻的小贼。”
“那一巴掌,打得可真痛啊,一下就把我打懵了。”阳和煦倒是也没反驳,哈哈哈的就笑了出来,一点没含糊。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的样子,百合色金莲花纹路便袍,楮色靴裤压在长及小腿的羊皮靴中,完全是男装打扮,漆黑的长发束成马尾,英姿飒爽,外表看来,的确不太像是女子,也怪不得我认错。”阳和煦说着,笑着笑着,就又红了脸,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见面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时候的朱雪槿。
“我也记得八皇子那时候的样子,”朱雪槿说着,本想好好回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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