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无碍。”秀荷瞅着沈君瑶无意的关心,同情之心更加的深刻,她沉了口气便问:“夫人,您为何不朝东边去,那边也有热闹之处。”
“我猜城守大人的夫人妾室都在东侧,所以便没想着过去。”沈君瑶张望着前面的湖塘,湖塘中间竟然还有个小屋:“那边是什么地方,甚有些意思?我想过去瞅瞅。”
“那里?”秀荷的表情露出了一抹怪异,她知道那里是城守大人的重地,早就成了禁地。
寻日里无人敢前往窥探,若是发现,定然被杖毙。
“湖心小屋无人看守,只是每隔三月城主大人才会住上一次,这时候过去倒也没什么大碍。”
“那就过去瞅瞅。”沈君瑶走在秀荷的前头。
秀荷并未阻拦,只是信步的跟了上去,她顺心的说道:“上一次城守大人驾临湖心小屋还是月初的时候,记得那一次魏家罪女也是在湖心小屋伺候的。”
“魏晴?”沈君瑶的步伐停住,听见魏晴的名字心中顿时便警戒了起来。
提到魏晴,沈君瑶自然想到了她悲惨的死状,也想起了魏晴将假照身帖交于她的事情。
假照身帖是从城守府中流了出去,即便她们从中周转,那也见不得将这盆脏水直接泼在她的身上。
秀荷是故意提点沈君瑶,她不能背叛城守大人,但也见不得沈君瑶这般枉死,若是能够抓着某些把柄,即便被李迎舍弃了,也能在应城保命。
秀荷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魏家罪女不惜命,竟然做出假照身帖一事,天知道连大夫人都没得机会能入湖心小屋,她这是莫大的荣幸。”
“可就算荣幸,最后不也死的凄惨。”
沈君瑶眉头一挑,眼下又察觉到丝丝不妥,既然连府中贵人都不能入内的地方,她靠近湖心小屋极有可能触碰了禁忌,但秀荷又追随而来,不当有性命威胁。
沈君瑶唇角略过一丝笑意,秀荷故意诱她去,自己本就好奇,那不如一探究竟。
“走吧,去瞧瞧。”
秀荷埋首跟在沈君瑶的身后,她有些胆怯,又有些期待,因为那湖心小屋暗地里是那人所住的地方…….那样神圣而又不可触及的贵人……
即便他此刻不应在楚国,但能睹物思人也是极好。
——
别瞧着湖心小屋看似近,但走过去的时候九曲十八弯,一路上披荆斩棘。
沈君瑶若不是穿着厚实的皮靴,脚裸早就被扎了个生疼。
“这地方难怪没人看守,地上全是荆棘,好容易走的路又是烂泥,远远看着静美,现在看就是个荒无人烟的废宅。”
沈君瑶回身看了眼秀荷,便伸出手来:“我拉着你,你且跳过来。”
“秀荷不敢劳烦夫人。”秀荷矜持的迈出了步伐,她左右看了眼:“怕是我们走错了路,分明不该这般艰难。”
“若不走小路,湖心小屋一览无遗,早就被人发现了。”沈君瑶叹了口气,她卷起披风:“动静小些,我看屋子半敞,无人还好,万一惊动了旁人,可就大意了。”
沈君瑶走着,便迈步上了通往湖心小屋的木桥,前两日的积雪还未融化干净,理应是洁白无瑕,但每隔三五米,便有沾着泥巴印的前脚掌。
“夫人,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沈君瑶眉头稍微拧了起来,心头划过一丝困惑,她回眸瞧着她与秀荷的足迹:“这里的偷访客恐怕不止我们了。”
“啊?”秀荷一惊,她深咽了口口水:“夫人,要不然我们回去吧!”
回去?既然到了跟前,沈君瑶哪有放弃的念头,她蹑手蹑脚的朝着小屋走了去。
魏晴是被陈庆虎接到湖心小屋来伺候的,那假照身帖保不准也是从这儿偷出来的。
城守府,无人的湖心小屋,假照身帖……谁晓得是否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虽说现在她与娄修胤互相利用,但难免这厮说甜话骗自己,万一陈庆虎威逼利诱,他割舍自己,又因为照身帖的事儿被处死。
沈君瑶越想越觉得要自保,横竖都临近死亡的边缘,早死晚死,不如搏一搏。
想到此,她没有任何忌惮的推开了小屋门,钻了进去。
静谧的屋,木质而又简陋,完全不似陈庆虎所居的风格,冷而寒的风四处窜过,让人不禁瑟瑟发抖。
沈君瑶没想到小屋内侧的装饰竟然比外侧,观上去还要简陋,就像是村野草居的避世处。
秀荷紧紧的捏着沈君瑶的衣角,前后观望着,她猛的吞了口口水,只觉眼前晃过一道月牙白的影子,尖叫了出来。
“啊!”
沈君瑶本没什么感觉,被秀荷这么一嚷嚷更是冷静了下来。
“谁!是谁?”
冷静而又淡然的声音从沈君瑶的嗓子里冒了出来,她左右环顾了一周,本太看到木桥上的脚印,本就怀疑有偷访客,现在这种直觉更加明显。
“没有人,大概是秀荷做贼心虚了。”秀荷的五官因为害怕而蜷在了一起,她见沈君瑶胆大,便依赖了起来:“夫人,这时候不当有人居住,我不该自己吓唬自己。”
“无碍。”沈君瑶径直的走进了小屋的内室。
一纯色屏风,一木质板床,一块玉石枕头,坚信的风格一看便是男人居住的地方。
沈君瑶的目光落在了粗砺的石桌上,笔墨纸砚整齐的放在上侧,宣纸上的墨迹未干。
“彦。”
方才有人在这里习字,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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