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由于某些与当今首相相关的原因或是家破人亡、或是被家族驱逐。
没有伟大抱负、不会自我排解的他们无法自我升华仇恨,纵然他们知道很有可能事情真相兴许与他们所想也有差异,杀了那样一个人他们也无法得到任何实质上的慰藉——毕竟失去的人和事都不会再回来。
然而他们仍然聚在了一起——以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为目标——好像这就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再一次与逼死自己父母的人相遇一直是张佳乐这些年来会反反复复去幻想的一个场景。
他想他一定会义正言辞地指责这个人、告诉他自己的父亲从不欠他什么,或者直接先揍他一顿、把他揍得鼻青脸肿再看不出来和自己有多相像,再或者直接冷冷地嘲笑他、他在做些某些事情的时候是否知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时间过去了近二十年,就连恨都变得淡漠起来。
恨也是需要力气的。
控诉说明还抱有奢望、揍他一顿因为曾经在意自己的这个“亲人”。
可是现在呢。
即使这个人仍然直挺挺地站着,可他已经头发半白,他还是以一种睥睨天下、不屑一切的样子微微笑着,却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张佳乐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可以对眼前这个人说了。
自己无比珍惜的事物在那个人心中了无用处——所以一切都注定成为鸡同鸭讲。
“大孙,可以让我来吗?”
孙哲平并没有立即应声,而是先示意方锐绕到背后去,用小刀抵住卢修恩的后背,然后才把自己的导力枪放在了张佳乐的掌心。
张佳乐心怀感激地向孙哲平微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再转过头看向卢修恩的时候已经又变成了面无表情。
他稳稳地托着枪,像过去无数次射击练习一样,定位靶子、反复瞄准,扣动扳机,一发子弹后可再补两发。
真是如同打靶子一样简单轻松。
张佳乐这么想着,把枪还给孙哲平的时候却手微微发抖,枪柄上还留着他的汗。
“真是太厉害了!”
不知何时赶到的江波涛突然发出一声感叹,这才让本沉浸在凝重氛围的三人分了心、回过神来。他们循着声音来源,看见江波涛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似乎正在观察方才他们在远处就看见的银色光圈。
“真难得听你说什么厉害!”
方锐本不是会被往事所拘的个性,此时大事一了,转眼就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立即跑去江波涛身旁瞧热闹去了。
银色的光温柔地将一个栗色头发的男人护在了中间。
他明明受了很重的伤,但是侧躺在光晕里却只像是静静睡着了一般。男人的双眼紧闭着,长得不像男性的睫毛有的垂了下来快要触到眼下皮肤、有的却骄傲地向上翘着。他内里是一件快要被血色染红的白色衬衣,外是看着有点长的军绿色连帽外套,灰绿色格子的长裤上沾了不少血迹,已经凝固了,一团一团的暗红色像是开在那里的一朵朵彼岸花。
就算是昏迷着,男人的左手居然还紧紧蜷着不肯放开——大概是要牢牢抓住什么重要之物吧。
“当然很厉害。这可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用了禁忌的失落魔法还能活下来。”
“这也叫活下来?”方锐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不太认同江波涛的话,“好吧如果你的活着定义为‘有呼吸’,我承认他还活着。”
他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那银色的光。
那光闪了闪——像是在判断他的意图。
“话又说回来,禁忌的失落魔法是什么?”
“我也只是听闻有这么一说。”江波涛摊开了手、耸耸肩膀,他其实知道得也不比方锐多多少,“失落魔法你是知道的,我们手上也有失落魔法的结晶回路。其实失落魔法一共有有很多种,并不只是普通的……像我们有的那些。有一种是与魔鬼交易的魔法,用自己的生命力来交换强大的爆发性力量——因为实在太过恐怖,可能也是因为效果太逆天了,后来被禁止使用了。”
“至于为什么这家伙命这么大。”
江波涛取下自己的眼镜,不知道从哪抽出了块干净的手绢擦了擦镜片,饶有兴致地打量那看上去柔弱不堪的银色光芒,却没像方锐一样直接上手去碰它。
“八成是这这玩意儿的功劳。”
他又戴上了那副其实没什么度数的眼镜。
“我大概知道一点关于这个银光的事情。”
张佳乐的情绪似乎在这边两个人一来二往的问答中平复了下来,孙哲平这才牵了他的手,领他到方、江二人处去。
“精灵族的守护魔法。精灵一族用自己所有的灵力来守护被施咒者,据说一只精灵一生只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便会丧失所有灵力、再也不能发动魔法,所以这种守护魔法即便是精灵本身,也轻易不愿意使用——丧失全部灵力对于习惯于依赖魔法的精灵一族来说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大孙你逗我呢,这年代哪还有什么精灵族!”
好奇宝宝张佳乐也用手碰了碰银光——这回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连闪都没闪一下。
他对这银光的区别对待不高兴地撇了撇嘴,这才有心思去仔细瞧了瞧里面男人。
“咦?”
方锐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异常敏锐——他看了看那躺着的家伙,又鬼使神差地近距离观察了下突然凑近的张佳乐。
“我刚说这快死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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