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肖字下步工作如何开展。他说经费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问有没有其它筹集经费的办法。他说我们经费都是靠财政,自己没有造血功能。我问楼顶租给人家了,不是可以创收吗?他说那一块虽说是创收,可一个月只收得到一万多,起不到多大作用。
我心有点凉。
孩子跟孩子不同,最有出息的孩子是税务,为家里大把大把挣钱。规划、建委、交通、教育、工商、公安、司法这些孩子都显得叱咤风云很有能耐。相比,我这个孩子是光花钱,不挣钱,也没见有什么能耐。
据说当初修建这么一座大楼时领导们看法不一。修这么一幢大楼要花一大笔钱,值不值?那些卷宗里的东西是不是都重要?是不是都有必要保存?非要恒温恒湿这么高要求吗?有人甚至把档案说成是废纸。
实际情况是全市机关单位每年增加档案五万卷。各自单位超过十年的文书档案必须进档案馆保存。新增档案往哪里放?档案卷宗出现丢失、霉变、虫噬情况谁负责?
谁都不愿意负责。
只有修。
简单地修不行,要按照要求修:档案库房要符合档案防护的基本要求,即防潮、防水、防火、防盗、防阳光照射、防紫外线照射、防高温、防尘、防污染和防有害生物(霉、虫、鼠)。温度控制在14至24c,相对湿度控制45%至60%之间。库房内应配备温湿度仪,应配备空调、除湿机、加湿器等调温调湿设备。
肖字告诉我,馆一个月的电费数额吓人,比收的租金多的多。空调、除湿机开着,电表“嗖嗖”地转。还节约着用,晚上、周末全部停,一来省点电,二来防电路突发故障引起火灾。
我这个孩子天天张着嘴等奶吃,娘若是不给奶吃我就只有饿着。当然,丢在一旁没奶吃的孩子饿极了可能乱抓东西吃,抓到什么就吃什么,可要是抓到一把毒草吃死了娘你哭不哭?分析:如果娘羸弱没奶,她可能就没力气哭;如果她有奶不给他吃,说明她不在乎他,饿死了干脆,还哭什么哟。结论:反正把孩子丢到地上的娘对孩子死活是无所谓的。改革开放已经二十年了,gdp每年都是一点一几的倍率在增长,如今娘的**大得很,鼓鼓的,甚至有点胀。娘是看这孩子光吃不吭声以为他是哑巴,养个哑巴有什么用?这个娘一定是糊涂了。
只能这么糊涂地想。
不能饿着,要找东西吃。
钱馆分管财务、治安、后勤等工作。那天他在楼外查看绿化情况,发现大门外有个人向大楼窥视,立刻引起他的警觉。他高昂着细细脖子上的头,向那人走去,“这位朋友你有什么事?”
“你系(是)问我么?我系(是)随便看看来的。”来人讲着带粤港味的普通话。
钱馆向左、向右扭转着细脖子,“这里有好看的吗?没什么好看的呀。”
“你样子挺逗的喔。我系(是)在看你们的楼,挺高的喔。”
“是挺高的,跟你有关吗?”
“怎么没关?我系(是)想租你们的楼喔。”
听来人这句话钱馆吓了一跳,这才上下打量他,发现他西装革履,是个人物。钱馆一改严肃,变得笑容可掬,“请问这位朋友尊姓大名?”
听他自我一番介绍后,钱馆说我们细谈,我们细谈,领着他上二楼自己的办公室。
这人就是后来的“飞虹”传呼台的老板,于力。他原本是本市郊县人,去南方沿海城市打工,在通讯器材市场帮人卖寻呼机、手机和配件什么的。于力很精明,不但很快学会了粤港普通话,俨然像一个港澳人士,还学会了如何迅速赚钱。他发现老板跟一个香港人有交往,就观察他们一起干什么,原来那人组织人给他带货进关。哦,逃避关税,这可是赚大钱的捷径。那之后他也私下跟那个香港人交易,后来干脆自己单独干,倒腾了两年就赚了几百万。又做起寻呼生意。这次他是想回来在本市也办个寻呼台。
钱馆像捡到了金蛋,兴高采烈地向黄馆汇报于力想租楼层办寻呼台的事。黄馆眯着眼,“这事大,要班子开会讨论。”黄、肖、钱,还有分管综合利用、编研工作的刘副馆长,坐下来讨论。刘馆说照规定只有档案保管员才有资格进库区,如果库区房屋对外出租,那整个库区就变得不设防,风险很大。钱馆说,从大楼建成到现在,只要能进大门的人都能上到顶楼,一直也是不设防的状态,也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刘馆说毕竟上楼上的人少,若是上面有了其它单位,上下的人就多了,那就不好说会不会出现问题。肖馆说安全问题还是要优先考虑。钱馆说可以在每层库房门上再加一道锁。刘馆撇了撇嘴。黄大山说,老钱是想出租房屋,你们二位担心库区安全,怕出纰漏,我呢是又想出租房屋又怕出纰漏,头疼呀。冷场,三个副职不语,黄馆抽闷烟。黄馆抽完第四根烟后说今天就到这吧,散会。
于力打电话给钱馆,问情况,钱馆说这事不好办呀。于力问怎么不好办。钱馆说我们这幢楼没有向外出租房屋的先例。于力说,租个房还什么先不先例的,你租我不就成先例了。我又不能把你的楼搬走,你们担心什么。钱馆说上面是档案库房区域,不允许外人进入。于力说我们去你们库房做什么?跟我搞传呼又有什么关系?钱馆说你能保证你们的人只在你们租用区域活动吗?于力说当然啦,我们可以写合同嘛。于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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