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痕的手指扫过全场,把所有围攻他的人都扫了一遍,每一个被指到的人都感到背上一阵凉意,仿佛被一头野兽凝视。他明明手无寸铁,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势?
众人一时间都慑于他的气势而不敢轻举妄动,场面一时再次平静了下来。
这个团队集结了念师这一届新人中的几乎所有的精英,却被一个浑身烂泥的刚刚还被踩在脚下的少年的气势压制,这确实是罕见的情形。如果他们知道雪痕是一个没有觉醒的普通人,又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雪痕的这一指,不仅令场内人芒刺在背,仿佛也穿透了竞技场的人造天空,指向了观众席,让教宗和会长如坐针毡。
教宗听到他的这句话,顿时感到面上无光,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是能够看出来雪痕不是一个能力者的,这句话在他听来不光只是一个落入陷阱的少年指责设下陷阱之人的卑鄙,也带有几分非能力者对他们所处的这个能力者的世界的指责,是对于他这个耶路撒冷的管理者的指责。
他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心中不悦却又不便于表现出来,好在身边的会长毕沙罗似乎也有同感,所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雪痕没有说什么狠话,但是他的仇恨已经溢于言表,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他那好像要pēn_shè出来的怒火,知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人群中有些人甚至已经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好似不想被雪痕记住。
最后雪痕的目光落在小红帽的尸体上。
“你们!每个人都将付出代价!”
“嘭”地一声枪响,是第一人开了枪,但是并没有击中雪痕,雪痕在他开枪的瞬间已经窜进了芦苇丛,施展开他的潜行技术遁走了。
在库里开枪之后,众人紧随其后,顿时枪声大作,飞矛飞镖弓箭都一股脑地向雪痕逃走的方向飞射过去。
“果然被躲过去了吗?”第一人喃喃自语。在刚刚与雪痕对峙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雪痕对他的枪并不惧怕,显然是有着避开他子弹的自信,库里和他的对峙并非忌惮,而是在等待合适的开枪时机。他在雪痕看小红帽尸体那看似分神的瞬间开了枪,没想到还是被他躲掉了。
有几个人想要继续追击,但是被库里抬手阻止了。
“算了,不要为了这个小角色浪费力气。”
在耶路撒冷竞技场行动会消耗念力,如果追击浪费了太多念力,那么可能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落下风,每个人都不愿意多浪费念力,所以听“第一人”这么一说便都停下脚步,不再追击。
“哼,空口说白话,就凭他的实力,哪怕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定打得过,还发狠充楞,简直可笑!”第一人身边的小胖子说道。让雪痕从手底下逃走了是很丢面子的事情,所以他必须说一些杀对方威风的话来挽回一些局面,至少是在心理层面。
他一开口,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就是,说大话罢了。”
“别让我在遇上他,见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一只小老鼠而已,过一会说不定就念力耗尽而死了。”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话的时候,“第一人”库里却不发一言,他单手扶额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竞技场观众席上,人们骚动起来,就像球赛踢到了后半场终于进了一个球,观众的情绪激动了起来,大家对雪痕指指点点,多半是夸赞之词,雪痕的机智和勇敢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多的人将画面切到这一边,开始关注雪痕和“第一人”集团的战斗发展。
包厢里就更具有戏剧性了。教宗和会长二人的情绪来了个大反转。教宗看着这出乎意料的发展呆若木鸡,而毕沙罗则高兴得近乎失态。
“哈哈!教宗大人,真是不好意思,这煮熟的鸭子倒是让他飞了!哈哈哈哈!”毕沙罗一拍大腿,哈哈狞笑。刚才在主席台上讲话时的温文尔雅、威严肃穆全都消失不见,简直判若两人,副会长山治在一旁扶额不语,满头黑线。
好在是在包厢里,其他人看不到。
他知道这才是会长的本来面目,表面看他是个乐善好施的老绅士,实际上就是个五毒俱全的老流氓!他对打赌的兴趣不亚于教宗,所以二人才一拍即合。不过他这么兴奋还是很少见到,似乎这场考核让他暂时放下了会长的担子,真正沉浸在欣赏比赛的喜悦之中了。
“该死!库里这小子真是不争气!”教宗扼腕叹息。
毕沙罗大笑了几声,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起来,他整了整领口和领结,用手掌将稍有凌乱的头发抹向后脑。表情严肃了几分,但喜色还是不由自主地慢慢流露在脸上,
“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想出这么绝妙的主意,那果子在竞技场里多少年了?好像还从来没有人用上。让我都有些意外,之前选他只是心血来潮,现在看来还真是选对了。”
“哼!这一招能成功也是有着几分运气的成分,还不是因为库里那群孩子从小养尊处优,在城市长大,一点脏乱差都没见识过,这才给了他机会。这样娇气,迟早要吃大亏。若是在战场上,就算强忍着恶臭也得把他杀掉,以绝后患。”
场内的人如果听到教宗的话,恐怕得晕过去,他们的心声是:教宗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味道有多刺激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侥幸罢了。”会长毕沙罗笑着说,但是他心中所想却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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