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叶浩渊果然没有发现宁狗剩的特别之处,宁卿不由笑道:“看来我运气不错。”
他这话是一语双关,只是叶浩渊没有听出来其中深意,还以为他说的是《秘典》的事情,直接哼了一声:“行行行,就属你运气好。我说的话你可别忘记了,最近宗门内可不太平,你少去惹麻烦,小心你那锅大的我都背不住。”
猜到叶浩渊大概是在说最近宗门里搅风搅雨的人,宁卿心念电转,嘴上连忙应下来:“放心吧,我最近会安生的。”
宁卿从来都是个惜命的人,叶浩渊很清楚这一点,只要把利害和他说到位,他的保证还是很可信的。
叶浩渊渐渐放下心,又和宁卿说了一点秦泽的事,便不再打扰他巩固修为,很快离开了。
因为宁狗剩的事情没有暴露,宁卿心情不错,亲自把叶浩渊送到外头,看他离开这才转回洞府。
本来还想把宁狗剩叫出来和他分析一下内门的情况,但一进洞府大门,宁卿就看到宁狗剩早早地凝出了元灵,站在自己的本体边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宁卿走过去,笑问道:“你这是想到什么了,这么一副思考人生大事的模样。”
宁狗剩没有答话,只扭头瞟了一眼宁卿,神色间的冷淡、漠然让宁卿心惊。
“发生了什么?”宁卿皱起了眉,脸上的笑容也淡去,“叶浩渊刚刚……有什么不对吗?”
宁狗剩摇摇头,一言不发地持起本体,在宁卿莫名的眼神中走到一边的空旷处,突然闭上眼演练起剑法来。
宁卿一头雾水,但还是很安静的看着宁狗剩的动作,很快就发现宁狗剩用的这套剑法十分眼熟,分明就是刚才叶浩渊刚刚演示过的那一套《分海流波剑法》!
喉头滚了两滚,宁卿忽然感觉口中十分干涩,望着宁狗剩比叶浩渊更加圆融的动作、更加写意的起承转合,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比叶浩渊更加磅礴的气势,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算是宁卿这样在剑道上没有天赋、也对剑法不怎么了解的人,都能很明显地看出宁狗剩的演练不知要比叶浩渊高出多少层次。
本体在宁狗剩手中舞出一个个剑招,宁卿不由自主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感觉自己似乎渐渐看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滔天巨浪被宁狗剩一剑劈开,有种万夫难挡的锋锐。
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宁卿略微有些理解了何为“剑者,锋芒也”这样的论述。
在这一刻,他第一次直观感觉到宁狗剩是个剑灵,有着一般人没有的天赋。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宁卿伸手抚着左胸口,激动、喜悦、迷惑、茫然充斥在他的心间,他知道这些突如其来的情绪恐怕有一部分是宁狗剩通过契约影响到他的,却也没有喝止宁狗剩。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能有这样的情绪,证明着宁狗剩现在正在回忆着什么。
换句话说,叶浩渊演示的这套剑法,可能唤醒了宁狗剩的某些记忆。
宁卿对宁狗剩恢复记忆并没有什么抵触,有的时候还会觉得宁狗剩没有过去的记忆,就像一个找不到家在哪里的宝宝一样,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儿。
真的将宁狗剩当作了家人,宁卿打心底里希望宁狗剩好,因此宁狗剩的记忆有可能恢复,宁卿绝对是不会没眼色地去打断的,甚至还站在一边替宁狗剩护起了法。
多亏宁卿这么心大,宁狗剩才能完完全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演练完这一套剑法。
睁开眼睛,宁狗剩带着一脸高深莫测和宁卿对视了一会儿,还没等宁卿开口问点问题,就毫无预兆的回到了本体之中。
宁卿迷茫了一下,然后捧起宁狗剩掉在地上的本体,又是诱哄又是呼唤的,就是不见宁狗剩出来。
难道宁狗剩这是受到了什么触动,有所感悟?
宁卿实在不太能确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通过契约感觉到宁狗剩没什么大事,多多少少才放下点心来。
虽然不能理解其中缘由,可宁卿本身突破后就没有好好巩固自身,再耽搁下去,怕是要出问题。无奈之下,明天只好暂时放弃了深究这件事,带着宁狗剩在洞府又一次闭起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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