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宁渐沉默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敏锐地感觉到周围的雾有些不对。几乎是起雾的同一时刻他就发觉,离他们距离不算特别远的道远门众人气息渐弱,随着雾气弥漫一点点消失在他的神识之中。
连他这样的水平都会受到如此严重的影响,更别说不如他的道远门等人了,雾气将他们笼罩之后他们就惊慌失措起来。
大约是之前在雾中被追逐的记忆太过凄惨,道远门等人发自内心地恐惧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拔腿就逃,甚至连方向都没有看清楚。
他们倒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于是等宁卿在宁渐的提醒下反应过来之后,他们早就借着薄雾的遮掩狂奔出老远,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宁卿拉下脸,简直想摔东西:“别闹了好吗!就这么让这群人跑掉了吗?!简直有毒!”
宁渐似有所觉地回望,果然看到秋潭古城中心一点微光亮起,像是呼吸般闪烁着,成为了这迷雾中唯一的指路明灯:“师兄,且看。”
宁卿顺着宁渐所指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点光亮,眯了眯眼,心中冷意更浓:“她叫我们过去我们就过去吗?《秘典》的上任传承者又能怎么样,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宁渐听到宁卿这样的怒言,却突然笑了,那笑容如同冰消雪融,让愤怒中的宁卿都不由看得愣了一愣。
“师兄可是忘了传承灵识?”他轻轻问道。
这话问的,当真就直接让宁卿怔住了。
说句一点都不打折扣的话,宁渐对这个传承灵识称得上是记忆犹新,毕竟他家主子第一次那样严厉地教育他,就是因为这个老谋深算的传承灵识。
那时候的他没有恢复记忆,完全不记得即使是死物都有可能为自己的存亡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当然就被其实很有灵性的传承灵识给糊弄了。
这简直是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耻辱。
“传承灵识若要再次诞生,前任传承者必已死亡。”宁渐盯着宁卿浅色的眸子,帮他回想这个曾让他们心有怒火的存在,“玉露灯还活着。”
是啊,玉露灯还活着,所以《秘典》的上一任传承者,必然不是玉露灯。
宁卿的眼神逐渐幽深:“我心浮气躁的,确实没有想起来,但是你似乎一直都很清醒吧?”
宁渐面上的笑容消失在这个让人不愉快的问题中:“我亦受到影响,只是未曾意识到,故而未能将此事记起。此为我之过。”
宁渐以为自己足够冷静,可事实上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他就早已经变得心浮气躁,哪怕他适时点醒过宁卿,也不能抹消他的过失。
如果他一早想到传承灵识的事情,那么后面恐怕能够规避许多错误的决定。
宁卿倒觉得还不算晚,起码现在他们就知道玉露灯不是传承者,萧琼岚很可能才是。
“萧琼岚死得很蹊跷。”宁卿直接把最重要的一点拽了出来,亮在明面下尖锐地发问,“这个仇,应该向谁报?”
既然是猜测,可宁卿仍然用的是肯定口吻。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从城中心弥漫的薄雾突然就像活了过来一般,不再是机械地宛如海浪一般摆动,狂乱地席卷了天地间所能触及全部范围。
这是一个疯狂而又坚定的回答,宁卿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当下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对宁渐道:“走,去城中心。”
宁渐愣了一下,才皱着眉阻止道:“与师兄有渊源者已经亡故,玉露灯不能替代对方。”
灵宝是有自己的思想的,宁渐觉得玉露灯散发出来的和宁卿同源的气息有些奇怪,根本不像是灵宝本身的气息,总是让他感觉到非常不舒服。而且他对玉露灯的恶感越发严重,实在是不想自家主子和这种灵宝混到一起。
从四周环绕的薄雾的情况,宁渐差不多能推测出来玉露灯现在的情况,发现对方并没有比他强出多少,所以他说起话来就少了许多顾忌,这些不乐意就摆到了台面上。
可惜他的阻止并没有打动宁卿,宁卿是铁了心思要去寻找玉露灯的。他心中还有其他猜测,觉得还是必须当面才能说清楚。
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他的前辈绝对不会不留下一丁点约束,就让单枪匹马赴约。
宁渐没能让宁卿改变主意,心中闷闷的,一口气吊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简直难受极了。
之前宁卿不高兴宁渐把注意力放在玉露灯身上,风水轮流转,如今宁渐十分不乐意宁卿和玉露灯扯上关系,满心地不愿,却不想在宁卿如此坚持的情况下违背宁卿的意思。
一脸淡定地假装迟钝,宁卿肚子里的坏水儿简直都要冒出来了,眼神里带着狡黠。
宁渐的纠结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但他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宁渐自己都知道之前做的事情让他不开心,他难道还不能生一下气吗?
更何况他现在有事情想做,并不想听宁渐的劝说,反正劝了也没用,只能吵吵闹闹地摧残耳朵,所以还是让他生闷气去吧,闭上嘴就行了。
不过宁卿这种硬装出来的淡定,随着他越来越接近城中心而消失。
那种同出一源的气息几乎将浑身的真元都带动起来,一遍遍在身体内冲刷激荡,坚实着丹田拓宽着经脉,在给予他压力的同时,也将他的身体基础夯实。
宁渐注意到宁卿的激动,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才发现,这里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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