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总是用这样幼稚的理由去寻求安慰,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和刚上幼稚园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呢。
非要用大哭来吓唬亲近的人,进而来得到糖果吗?
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和小兔子好好相处呢,即便对方一直都是这么好,也不该总是欺负他从他身上汲取东西……就算要汲取,也不能用这种方式。
小兔子会当真的,他会害怕。
——害怕失去一个不讨厌他的人,害怕会失去唯一一个朋友。
这么一想,岸粱总觉得止可特别可怜了,如果将他换到止可的处境中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好好生存,在大家都讨厌、抵触、嘲讽或好奇的打量中,依旧保持着笑容和善良单纯。
忍不住,心中对小兔子的怜惜又多了几分。
岸粱喟叹了一声,瞧着面前还睁着一双大眼睛瞧着自己的人,心道: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以后就不欺负你了……就,再对更你好一点吧。
岸粱回手也握住止可的手腕,将上身倚在墙壁上,单手撑着下巴,“不跟你闹跟谁闹。看你化学课笔记记得那个样子,小爷我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早就让你去抄书100遍了,怎么着,看了一天的书了还有哪不会?”
止可闻言,一张白净的小脸顿时皱在了一起,他“啊”了声,然后才在岸粱逼问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去拿了自己的笔记本过来,指着满满一页乱七八糟的问号,羞红了脸:“就好像……有几个问题……不、不太明白。”
说完,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
岸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了过去,之间那只颈子细细长长的,线条别提多优美了,他舔了舔下唇,收回自己的一双眸子,转而认真看向止可的笔记。
三秒后,岸粱冷笑一声,呵,这叫做几个问题不太明白?!这他妈明明是从头到尾一节课都没明白!!!
岸粱伸出胳膊揽住止可的肩膀,轻轻揪住了对方一只耳朵,教训他:“下次再敢出去陪我罚站吗?”
止可被他捏的耳垂微微发烫,一点点红透了,他望着自己一本子的问号,羞愧的抬不起头来,闻言不由得追问:“为、为什么你还会被罚站?”
“……”岸粱被问的哑口无言:“小崽子你胆子大了是不是,敢犟嘴了?”
止可的耳朵还被人捏在手里,赶忙摆手:“没有。”
岸粱也不再多为难他,将止可的笔记摊开,看了下止可留下的第一个问号,这才发现小兔子的疑惑有点好笑,他轻轻念出声来:“为什么钠放在水中会游泳,其他金属却不会呢?”
岸粱指着这个问题,差点被气笑,转头看向止可:“因为钠之前接受过游泳培训,其他金属却没有。”
小兔子一脸懵懂,睁着两只大眼睛“哦”了一声,然后接过笔记本认真拿着铅笔记了下来,上面清清楚楚一行小楷:钠之前接受过游泳训练。
“……”岸粱彻底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还一边轻轻戳了戳止可的酒窝:“你他妈怎么这么萌啊!”
止可捂着自己被对方戳了几下的脸颊,一脸委屈:“岸粱,你干嘛骂人。”
作者有话要说: 止可:你怎么骂人!
岸粱:老子明明是夸你萌!
止可:你明明在骂人!
岸粱:行,你他妈是只能听到“你他妈”,听不到萌了。
第20章 奈何桥
萧瑟的秋日,热闹了整整一夏的知了悄然退场,杨树与柳树的枝头上只余几片孤零零的叶子。
止可站在马路边,望着对面的红绿灯和一溜儿的斑马线,直直等了4个红绿灯来回变幻,都没有移动过哪怕一步。
他望着眼前突然变幻的场景,眉头皱了又松、松了又紧,紧紧松松不停循环,却一点都搞不懂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须臾,男孩伸手缓缓覆上自己的心脏,感受着那里鲜活、欢快的心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他望着路上的车水马龙,回想着刚刚电梯下坠的失控感,以及刺耳的声响和昏暗逼仄的空间……
一瞬间,仿佛被魔鬼再次攥紧了心脏一般,他痛苦的弯下身子,呼吸困难。
刚刚那一切是梦吗,不然为什么他在电梯下坠之后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路边?
半晌,止可再次抬头,看着对面熟悉的高楼大厦,仿佛突然找到主心骨一般,他脚步急切地穿过马路,心中念着熟悉的门牌号,一步一步地从逃生出口爬上了7楼。
对于电梯,他莫名产生了剧烈的恐惧。
走到7楼之后,止可犹豫着输了密码,大门“叮”地应声而开,进去一看,果然还是熟悉的家具摆设,从头到尾都不曾变过。
这一点,在这种惊慌不定的时刻,竟奇妙地给了止可一点心理上的安慰和寄托。
换了鞋直直走进卧室,一路强撑着走过来的男孩便再也承受不住,将身子狠狠摔在了床上,用被子紧紧包裹、缠绕,仿佛这样才不会害怕不会冷一般。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止可的眼睫微颤,忍不住流出两滴眼泪,就在刚刚电梯下坠的那一瞬间,任何人都不知道在那个黑暗逼仄的空间里,那个还年纪尚轻的男孩一个人面对危险有多怕,有多恐慌。
明明,他还有那么多事情还没敢去做,那么多人还没敢去爱,那么多美好还没来得及感受。
当时听着耳边的刺鸣声,止可的第一反应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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