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诺顿了顿,缓缓牵起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换衣服洗手吃饭,麻溜儿的快去,锅里的土豆都炖好了,不然一会儿该化了,你最爱吃的。”严冬棋把盘子放在桌上,用那只粉色荷叶边的少女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然后冲韩以诺摆了摆手。
韩以诺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水珠,严冬棋皱皱眉,给他扯了张餐巾纸摁脸上:“你吃个饭怎么还洗脸啊,准备的挺充分,干脆再泡个澡得了。”
少年笑了笑没接话。
俩人在餐桌前坐定,严冬棋从厨房拿了两听啤酒,扔到韩以诺怀里一瓶:“来吧,成年人,以后大口喝酒泡大……”
严冬棋本来想说“大口喝酒泡大把的妹子”,这是他们几个哥们儿在一起制定的最高人生理想,他顺嘴就要往外秃噜,结果突然想到估计人家不待见大把的妹子,险险说了半句刹了车。
“大口喝酒泡大……泡大碗的泡面。”严冬棋补完整句话想把自己的脑子摘下来放火锅里涮一涮得了。
一脑子泡面啊我操。
韩以诺正开了拉环抿了一口啤酒,一听这话呛了一下,咳得不能自已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操,当我没说,吃饭吃饭。”严冬棋从锅里捞了一块儿蹄髈夹到韩以诺碗里,然后又给他夹了几片土豆片。
严冬棋不停地往火锅里下菜,然后夹到韩以诺的碗里,自己偶尔吃一点。身旁的少年埋头苦吃非常认真,看得人都觉得很有胃口。大概是男生体热的缘故,他连鼻尖都沁出汗珠子来。
“怎么样?好吃吗?”严冬棋不算太饿,火锅料一煮就是好几个小时,他光是闻那个味儿都饱了。但是他特别喜欢看韩以诺吃的格外认真的样子,这让他特别有成就感。
韩以诺把碗里的培根裹着芝麻酱送进嘴里,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嗯,好吃。”
“吃了这半天正事儿还没说呢,”严冬棋笑了笑,用手上的啤酒罐在韩以诺的罐子上轻轻磕了一下,“韩以诺小同学,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
韩以诺放下筷子端起啤酒,微微笑了笑,笑容里莫名有些难以察觉的勉强,挺真诚的说了声:“谢谢。”
然后低头喝了一口啤酒。
“这都成年了,以后就不能叫你韩以诺小同学了。”严冬棋皱了皱眉。
“那你准备叫我什么?”韩以诺有点好奇的笑着问。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叫你韩以诺老同学怎么样?”
韩以诺错愕的看着严冬棋,足足愣了三五秒,然后转头拿起筷子:“我看我还是吃饭吧。”
“哎呦宝贝儿啊,”严冬棋大笑出声,在韩以诺脑袋上揉了揉,然后站起来,转身往房间里面走:“你等着啊,给你十八岁的大礼。”
男人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好几个纸袋,韩以诺愣了愣,没想到这礼物还是大场面大手笔。严冬棋走过来,把纸袋子一股脑的塞到韩以诺怀里,慢吞吞的坐回餐桌前的椅子上,言简意赅:“礼物。”
“都是?”韩以诺挨个扫了一眼。
严冬棋挑了挑眉:“那必须。”
韩以诺微微皱了皱眉:“那我拆了啊。”
“卧槽你倒是拆啊,”严冬棋被他这个反应逗乐了,“里边儿又不是定时炸弹让你拆,收个礼物还一脸纠结的。”
韩以诺随便摸了个袋子就往里面看,从里面取出来的时候发现是一台平板电脑,于是又皱了皱眉:“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我就是过个十八岁生日搞这么夸张,我要是过八十岁生日哥你是不是还得给我造颗卫星拿天上放一放啊?”
“扯淡,你八十大寿老子早躺地底下了,等别人给你放卫星吧。我就觉得这挺方便的,台式有点儿麻烦。而且十八岁生日呢,开玩笑,你那花儿一样的少年岁月就这么过去了,现在都是个青年了,那必须得用贵重的礼物安慰安慰你受伤的苍老的内心。”严冬棋贱兮兮的解释了一下,那筷子从锅里捞了一筷子菠菜,然后把桌子上剩下的几盘菜一股脑全丢进锅里煮。
韩以诺本来没受伤的内心现在非常受伤,只好哭笑不得的打开第二个礼物。
第二个袋子里是一套刮胡刀,韩以诺挺高兴的眯眼笑了笑:“谢谢哥。”
他的胡子早就长起来了,三天两头就得刮一次,他一直蹭严冬棋的用,说是要给自个儿买一个老是忘。
第三个袋子看上去相当精致,韩以诺摸出来,是一个男士的钱包,上头的牌子连韩以诺这种不关注任何时尚潮流讯息的土鳖都知道。
韩以诺对这个钱包有点哭笑不得:“我的钱从来都是团吧团吧塞兜里的,你给我买这东西干嘛?”
严冬棋把第二罐啤酒喝完,又给自己开了第三听,听到韩以诺的话转过头来,高深莫测的蹦出俩字儿:“装逼。”
少年,现在应该称为青年了。青年哭笑不得,只好把前三个纸袋都放到一边,打开最后也是最袖珍的一个。
里面儿搁了一个盒子,看上去有点儿像是装戒指的,韩以诺虽然清楚地知道里面绝对不可能是戒指,但还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里面是两张卡。
韩以诺觉得自己心底那点儿控制不住的失望情绪非常傻逼。
一张卡上面印着“东西南北”,蓦然有点儿棋牌室会员卡的高大上的意思。严冬棋给自己夹了个丸子在筷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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