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坏的,都由他决定,不管造成什么后果,都得承担。
哪怕死活不愿意,怎么逃避现实, 都必须去接受。
高燃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塞枣,脑子里的思绪很乱, 全是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儿。
人心, 人性,这两个词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太多太杂,让人感慨之余,又觉得不寒而栗。
封北伸出手, “核呢?”
高燃吐他手里。
封北低头一看,都懒成什么德行了, 竟然攒了五个, 他的面部抽搐,也不怕把嘴扎到。
高燃反应过来,“你干嘛用手接?多脏啊。”
封北一副“操, 刚才被鬼附身了”的样子,“是脏,还臭,我去洗手,有肥皂的吧?”
“……”
说就说,脸红什么。
高燃翻翻桌上的作业本,好像忘记了一个事儿。
什么来着?越想记起来,就越记不起来,头疼。
封北从卫生间里出来,“明天我要去市里。”
高燃眼神询问。
封北说,“大爷抱重孙子了,我去喝杯喜酒。”
高燃单手托着下巴,“哦。”
封北看出少年无精打采,“想跟我一起去?”
高燃叹气,“想啊。”
他不高兴的撇嘴,“我妈是不会同意的。”
封北挑眉,“你爸呢?”
高燃呵呵呵,“在我家,我妈是大佬,她发起狠来,我爸没辙。”
封北耸肩,“那就没办法了。”
高燃往桌上一趴,半死不活。
封北叼根烟,“其实市里也没什么好的,车多,人多,拥挤,空气差,还有人贩子,专门混在人群里面,找机会对小孩下手。”
高燃惊道,“人贩子?”
封北嗯道,“是啊,人贩子,拐卖小孩,刚出生到十几岁都在范围之内,男孩比女孩的目标更大,这两年里发生的儿童丢失案成倍增多。”
高燃砸吧嘴,“我在乡下的时候听说过,以前要是哪家生了女儿,家里条件又不好,会把孩子扔掉的,都没人捡。”
他哎一声,“而且生了女孩,在家里会不受待见,还要求一直生,直到生出男孩为止,我妈就老跟我说,还好她一下就生了我,不然会受气。”
封北皱皱眉头,“重男轻女啊……”
高燃点头,“不过搞了计划生育以后,不敢随便超生了,会被罚款的。”
封北吐出一口烟雾,“现在的医学水平一年比一年发达,家属可以去医院做性别鉴定,女婴打掉或弃掉的情况很常见。”
“短时间内,相关的政策下不来。”
高燃张张嘴巴,“那完了,这么下去,未来十年内,男女比例会严重失调。”
封北长叹,“可不是,光棍的队伍会拉长再拉长。”
他啧啧,“我们怎么会聊到这上面的?”
高燃才他一眼,“是你先开的头。”
封北抚额。
高燃撕张纸折飞机,在嘴边哈口气后往上空扔,飞机慢慢悠悠斜飞出去。
“真搞不懂我妈,我不是女孩子,也快十八了,出远门根本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封北捡起飞机一扔,“有些人为了牟取暴利,寻找合适的目标,将其迷晕后活割重要器官,不分男女,只要健康就行。”
高燃说,“假的,我不信。”
封北弹烟灰,“假的?那一类案例我现在就能再给你说出三五个。”
他的面色沉重,“贩卖器官的组织抓了又有,根除不了,有需求就有市场。”
高燃抽一口气。
人心难测,坏人变着花样的坏,防不胜防啊。
只能努力变强,不让坏人得逞。
封北揉揉少年的头发,“所以你还是做个乖宝宝吧,人生地不熟的,第一个人去不安全。”
高燃往后一仰,眼睛望着天花板,“人总是要独立起来的嘛。”
封北轻拍他脑袋,“急什么,我答应你,明年六一带你去市里玩。”
高燃坐直身子问,“为什么是明年六一?”
封北调笑,“那是你最后一个儿童节,过了十八岁生日,你就是大人了,大人不过儿童节。”
高燃的嘴一抽。
封北大方的问,“想要什么礼物就提前说,你哥穷,要早点攒钱。”
高燃说,“我要奥特曼。”
封北,“……”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饭后,高燃去隔壁串门,带的一罐子炒米。
张桂芳在院里晒鞋。
太阳难得出来露面,屋檐下挂着尖尖细细的冰凌子,被阳光一照,五彩缤纷。
高燃掰断一截啃一口,嘎嘣脆,牙冷的发颤,“阿姨,张绒呢?在不在家?”
张桂芳说在家,“期末考的怎么样?”
高燃咧嘴,“十六名。”
张桂芳抬头,“全年级?”
高燃哈哈笑,“怎么可能啊,是班级名次。”
张桂芳问道,“你补习班学费是多少?”
高燃一愣,“阿姨要给张绒报班吗?她不用的吧。”
张桂芳拍拍鞋面上的灰,“小绒这次没考好。”
高燃笑嘻嘻的说,“没考好也比我好很多,理科班的女生少,成绩普遍不高,极少数能挤进前十,张绒很强了。”
张桂芳的脸上总算有了一点点笑意,没那么绷着了。
“我就怕她浮躁,沉不下来。”
高燃偷偷翻白眼,那您也不能强行把她往下摁啊。
“不会的,张绒自律性很强。”
张桂芳的脸色沉下去,“都跟男孩子乱搞关系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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