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孩子们在身边,两人多有顾忌,悄无声息且轻手轻脚地行事。
有两次在关键时刻,余中华和余胜利咿咿呀呀的梦语使他们以为孩子醒来,慌乱之中,余晖没注意。
两人那时着急查看孩子的情况,哪里顾得上冲洗,后来又忙着哄孩子,就彻底忽略了会不会受孕的问题。
想到这里,余晖觉得如果包小小真的出现了呕吐、头晕、恶心和胸闷等妊娠症状的话,肯定是那两次意外惹的祸。
余晖深深地陷入到了矛盾情绪中,一方面,他对于新生命的态度早从以前的顾虑重重转变为喜悦期待,所谓多子多福嘛;另一方面,他又不忍心包小小再次承受怀孕的辛苦和生产的痛楚,而且养育孩子委实辛苦,现在全家人照顾三胞胎都时常觉得力不从心,将来要是再添人口,恐怕真是有心无力。
余晖在胡思乱想中渐渐地睡着,转天醒来,见包小小犹自沉睡,啵啵地亲了两下他圆鼓鼓的脸颊,利索地离开温暖的被窝,迎接清晨的战斗——伺候三胞胎穿衣洗漱。
阿姨早晨八点半才来上班,早餐由马千里准备,偶尔余晖下厨。
余秋风负责余玥儿的洗漱和穿戴,余晖照顾三胞胎的洗漱穿戴,除了无事一身轻的包小小,其他人各司其职。
余晖收拾好三胞胎,回到卧室,推门瞧见直对门的卫生间里的包小小正冲着手盆干呕,水龙头的出水声遮盖住他的呕声。
余晖三步两步地奔至包小小的身后,轻轻地拍打他的背,在他耳边问道:“真是有了?”
包小小又接连着呕了四五下,胸口的憋闷和胃里的恶心稍有好转,拿清水漱了口,撑着手盆摇头:“不知道,打上个礼拜五开始觉得有点恶心,今儿周几?”
“周二。”余晖拿毛巾擦干净他嘴角残留的水。
“噢,那就是周日开始,早晨恶心得厉害,但是也没吐,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了。”包小完,忍着恶心劲儿坚持刷完牙,心想薄荷味的牙膏有必要换成柠檬味的。
余晖耐心地等他刷完牙洗完脸,低声道:“家里没有验孕棒了,我今儿去买,晚上回来验验。”
“行。”包小小没有任何情绪和表情地应道。
余晖对于包小小不急不恼不喜不怒不阴不阳的态度搞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曾经明确地表示肯定不要再生孩子,可是如果假如万一这次真的不慎中招,那么...
他简直不敢想象暴跳如雷气急败坏的包小小会如何对待他,是五马分尸?
或者千刀万剐?
或者阉割成太监?
结果,没承想,包小小竟然这么淡然和洒脱,这大大超出余晖的预料之外。
余晖觉得事情尚未有定论,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哎,包子,要是真的有了怎么办?”余晖拉住包小小的胳膊,拦下他的脚步,垂头低目地问道。
“什么怎么办?哎,老余,这事儿等我晚上回来再说,今儿上午有个客户策划碰头会,非常重要,我得提前到,做好准备工作,早餐我就不在家吃了。”包小小的心思不在余晖纠结的问题上,拨开禁锢他小臂的手,匆忙钻进衣帽间。
包小小是怀孕也罢是闹胃病也好,总之他现在应该远离油腻的食物,所以余晖特意熬了白米粥,既然他没时间在家吃早餐,就将粥装在保温壶里带到公司。
余晖将人安全送到目的地,回家的路上,在药店里买了五种品牌的验孕棒,共计十根。
余晖在忐忑不安中艰难地挨过白天,晚上将近九点半才等到包小小回家。
看得出来,包小小整个人呈现出极度疲惫的状态,无精打采地换了衣服,简单地吃了两口饭菜,拖着乏累的身躯回到卧室。
余晖又是按摩颈椎又是捶背捏腿,待包小小稍稍缓过些精神,余晖拿出验孕棒,两人来到卫生间,采集了包小小的尿样,完事后,包小小坐在马桶上瞧着忙碌的余晖。
不久,验孕棒出现了反应,余晖拿着验孕棒仔细地对比,慢慢地皱紧眉头,歪了一下脑袋,似乎是碰到难题。
“怎么啦?”包小小见他面露难色,站起来凑到他身边,看了眼验孕棒,不解地指着测试区。“怎么会这样呢?老余。要不再试一次?”
接下来,两人锲而不舍地又试了九次,十根验孕棒整齐地排列在手盆旁,测试区都出现相同的显示,一深一浅的两条线,根据说明书的解释,这样的情况代表有可能怀孕。
“算了,老余,别研究了,明天上午我没事儿,咱去医院查查吧,医院总不会弄错的。”困顿不堪的包小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拍了拍余晖的肩膀,抬脚就要往外走。
“哎,包子。”余晖侧身快速地挡在包小小身前,双手拉住他的胳膊,与他面对面,诚恳而严肃地说。“包子,要是真的怀了怎么办?我算了,就是真的有了,月份应该也不大,抓紧时间打掉的话,对你的身体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我想要是...”
余晖的话传入包小小耳中,他仿佛被雷击中般地愣在原地,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这些无情的话会出自余晖之口,难道他在余晖心目中当真是一个不念亲情自私冷血的人吗?
“老余,你说什么呢?”包小小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余晖。“你没事儿吧你?你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杀害亲生骨肉呢?是,我承认,我以前不喜欢小孩儿,怀孩子难受,生孩子太疼,养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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