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余,你说咱们就一直要住在你爸这儿吗?”包小小没头没脑状似无意地提及。
“嗯?”余晖闻言转身,不晓得包小小怎地突然说到这个话题,看了眼埋头拼图的余玥儿,冲包小小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再说,害怕余玥儿回头将两人的对话向余秋风和马千里学舌,小孩子家家说不利索话,到时候再闹出误会。
包小小会意地没有继续说话,余晖帮余玥儿收拾好拼图,借口爹地要睡觉,将她送到余秋风和马千里的卧室,返身进来反锁门,没有重回写字台,而是在包小小身边坐下。
包小小抱着肚子换了个姿势,环顾房间四面的环境,说:“老余,咱总不能一直住在你爸这儿吧?”
尽管余秋风和马千里对他如此之好,可这里到底不是他和余晖的家,他觉得他们始终都是在这里暂住,等孩子出生肯定要搬走的。
“不住这里住哪里?咱不能睡大街上去吧?”余晖租的房子已经退掉,他本身没有房产,他认为包小小和他结了婚住在他家是理所应当,不存在任何问题。
“啧!”包小小对他吊儿郎当的态度不满意,拿白眼斜视他。“我是跟你说认真的,咱们住在你爸这儿也不是长久之计,是,你爸家是不小,三室的大房子,可咱们这是三个孩子,什么东西要三份,等孩子们出生了,我问你,三个小床摆在哪儿?三个小车放哪儿?到时候孩子们连个跑跑跳跳的地方都没有,小床到现在我还没叫人送来呢。”
包小小指出的是切合实际的问题,值得余晖思考。
余秋风和马千里的家的确不小,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要说三五口人居住绝对富裕,若说容纳四个大人和四个孩子的日常起居确实有些狭窄和簇拥。
“那怎么办?咱能搬到哪儿去?”余晖扭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孕夫专用的祛纹精油,这款精油对消除妊辰纹具有奇效。
“当然是搬到我家去,不对,是搬回咱们家去。”包小小掀开宽大的上衣,露出圆滚滚的孕肚,三个不断增长的胎儿将包小小的肌肤纹理撑得变了形,雪白的腹壁上爬满宽窄不同长短各异的紫红波浪状花纹,尽管过了五个月坚持每天涂抹祛纹精油,可抵挡不住日益变大的孕肚,效果甚微。
当然,包小小倒不是十分在意这些丑陋的纹路,反正他是因为孕育属于他和余晖的骨肉而变得难看,余晖胆敢嫌弃他,只要余晖不嫌弃他,暂时丑点无所谓。
余晖将精油均匀地涂抹在包小小的腹部,听完他的话,噗嗤笑出声:“你家?噢,不对,咱家,咱家,就咱那家连个门都没有,还没我爸这儿地儿大了吧?”
包小小见他又不正经,勾脚踹他,怒道:“我说是那个家了吗?除了那个家,咱们不许有别的家吗?”
“别的家?”余晖涂完精油,拧紧瓶盖,放回原处,迷糊地望着包小小。“你是说咱买房?可是,买房的话,我现在没钱。玥儿刚做完手术,我...”
余玥儿的植入人工耳蜗手术花光了余晖的全部积蓄,现在买房对于他来说等于是天方夜谭。他的□□就剩下以五开头的三位数,之前采买孕夫和婴儿的衣物用品都是包小小付账。
没错,余晖和包小小都是男人,没有谁必须赚钱养家的规定,可大男子主义思想根深蒂固的余晖骨子里认定他应该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大部分的开销必须由他负担才合情合理。
其实余晖各个方面都比包小小优秀,唯独在金钱方面略显自卑。
包小小虽不说是赚钱机器,可和他相比却是不折不扣的挣钱小能手。
因此,余晖只得是相形见拙自叹不如。
“不用买,现成的。”包小小神秘兮兮地将余晖拉过来,环抱住他,喃喃笑语。“老余,我明儿就带你去看房。”
余晖搂着包小小搞不懂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也不知到底要去哪里看房,更不晓得要看什么样的房子,一切都是未知数,充满不安和期待。
转天,余晖和包小小按原计划行事,驱车前往包小小指定的地点看房。包小小的孕肚太大,副驾驶狭小的空间容不下他,在余晖的搀扶下颤巍巍地钻进后座,腰部倚着靠垫,叉开双腿孕肚搁在大腿中间,舒服地半靠半坐。
余晖在包小小的指挥下,车停在位于市中心却闹中取静的高档社区门口。
门卫尽职尽责地过来盘问来者何人以及何事,包小小向保安出示了证件,保安立马将栏杆升起,放车入内。
余晖和包小小来到的正是这座城市里地标级别的高档住宅社区。
如果说包小小家的地理位置是黄金地带,那么这片地段当之无愧的属于钻石地带。
在楼房均价两到三万的这座城市,这里的房价已经高达每平米三十万的天价。
在这里落户的人非富即贵,有些甚至是过去的皇亲国威。如果没有提前预约,即便是国家总理前来看房都会被拒之门外,规格之高管理之严令人唏嘘。
余晖将车泊在一栋八层高楼前的空地,车门缓缓而开,夏日空气中的热浪迎面扑来,包小小不由得拧眉,瞬间额上冒出细汗,在余晖半拉半拽半扶半抱下艰难地下了车。
两人直奔眼前这栋小楼的大厅,冷气充足的大厅登时令包小小顺畅地长舒口气,好像拔出了之前堵在气管里的东西,没有多余的闲话,搭乘电梯来到五层。
期间,余晖细细地观察这座富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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