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不由得打量彼此。
麻衣素布的余秋风手持折扇,浓眉大眼,鼻挺唇薄,面如满月,天庭饱满,两鬓银丝,身躯健壮,眉目含笑,自有一股超然自逸的洒脱,典型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正装在身的马千里则是不同于余秋风,额宽鼻翘,双瞳剪水,朱唇皓齿,鹅蛋脸型,最令人过目难忘的是这双犹如镶着水晶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心思,浑身透着精明能干足智多谋,足以震慑他人的强大气场。
至于余秋风和马千里对包小小的印象基本和余晖差不多,娃娃脸的英俊男青年,不过由于包小小衣冠不整睡眼迷离,难免减少了点印象分。
待包小小反应过来,尴尬地往下扯着衬衫,此时的他仅着余晖的白衬衫,勉强挡住内|裤,露|出大|腿,实在是失礼之极,衬衫的扣子没有系全,他匆忙裹|住胸|口,面部表情极为不自然地跟余秋风和马千里问好:“两位叔叔好,不好意思,我先去换件衣服。”说完,迅速闪身回到卧室,翻箱倒柜找衣服。
“那什么,父亲,爸爸,你们怎么来了?”余晖调整好表情,脑中百转千回地想着该如何跟他们解释包小小的存在,面上却平静如水。
“怎么?我们不能来吗?你这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我们是打算趁着假期来看看你和玥儿,结果,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真是有个这么大个儿的秘密!”马千里弯眉轻挑,双手比划着人的模样,原地转圈,环视四周,话里有话。
对于余晖家里多出来的包小小,余秋风和马千里的反应各不相同。
余秋风照旧云淡风轻,闲云野鹤的做派,马千里却不由自主地拉下脸,显然是不满意儿子和恋人同居这件事。
“爸爸,您看您,还挺幽默的。”余晖心里打鼓,手心冒汗,到底是生他养他的父亲们,甭管长到几岁,与生俱来的畏惧不会消失。
“爸爸,我拉完啦。”厕所传出余玥儿稚嫩的嗓音,解决完大事的她急于呼唤余晖善后。
“好嘞,爸爸马上就来。”余玥儿暂时解救了余晖,他忙不迭地冲进厕所,处理余玥儿。
余玥儿出了厕所见到坐在沙发里余秋风和马千里,躲在余晖身后怯怯地喊:“大爷爷好,小爷爷好。”
按照lún_lǐ常识来讲,余秋风和马千里应该是余玥儿的外公和姥爷,可马千里执意要余玥儿叫他们爷爷,为了方便区分,产生了余秋风是大爷爷,马千里是小爷爷这样的称呼。
“哎!”所谓隔辈亲,余秋风再怎么埋怨和憎恨余晨的爱人,可余玥儿到底是余晨的亲生骨肉,喜爱之情发内肺腑,笑呵呵地搂过小姑娘。“想大爷爷了没?”
“想。”余玥儿点头,其实她和这两位大小爷爷压根没见过几次,说实话,虽有血缘,却感情不深,不过小孩儿都懂得讨老人欢心。
“那什么,父亲,爸爸,您们先坐着,我得给玥儿做早餐,对了,你们吃了吗?要不一块儿吃点?”余晖倒了两杯温水放在茶几上,假模假式地询问。
“吃了,我们吃完过来的,你忙你的,甭管我们。对了,这假期你们也不歇班吗?”余秋风见他们三人早晨就里里外外地忙不停,问道。
“啊,最近事儿太多,假期歇不了。玥儿,别缠着爷爷了,赶紧自己去。”余晖支走余玥儿,转身准备进厨房。
未等余晖话音落下,卧室传来包小小的声音:“老余,我的袜子呢?”
“袜子?袜子不是在柜子下面了吗?你等着,我给你找。”余晖说着走进卧室。
接着,里面传来如下对话。
“老余,我的衬衫和西裤,你熨了吗?”
“老余,你先等会儿,给我倒杯水来,口渴得我什么都干不下去。”
“老余,我的包呢?钥匙什么的都在里面吗?”
“老余,煎鸡蛋我要单面的,牛奶加点糖,不甜不好喝。”
“老余,帮我把那个拿过来。”
“老余,不要这条领带,太花,那条,深蓝的。”
伴着包小小一口一个老余一口一个老余,马千里的脸色是越来越黑,整张脸透着令人胆寒的冷气,在他的脸黑得像锅底之前,终于忍不住爆发,扯过余秋风手里的早报:“看报,看报,看报,你居然还有心情看报,你看看你儿子,都被人当成使唤丫头了。”
“哎哎哎,别拿走呐,正看文学专栏呢,我跟你说,最近连载的这几篇散文文笔流畅,用词精准,层次分明,紧扣主题,都是上乘之作,不愧是出自当代的经典名家之笔。”余秋风沉浸在对散文的欣赏中,压根没理会马千里这茬儿,
“散文,散文,散文,你儿子再这么下去,就该散架啦!”马千里没好气地将报纸掖在身后,愤愤不平。
“哎呀,我说马主任,年轻人的生活咱们还是不要过多地干涉,你看看,之前的事,就是因为咱们管得太多管得太严,才...”余晨的事情发生后,余秋风除了伤怀更多地是反思,他意识到症结不单单是出在孩子身上,归根结底是他和马千里的教育思路出了差错。重视学历教育并没错,可是对孩子精神世界的关注同样重要,适时也要学会放开手给予他们自由,这样对于家长和孩子的交流,对于家长管教孩子才是有利的方法。
“咱们管得严?咱们管得多?如果不是咱们管得严,这两个孩子能考上名牌大学吗?如果不是咱们管得多,这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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