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白炽灯孤零零的亮着,二十三层静悄悄的,没多少病人,只有几间病房内亮着灯,护士站里两个护士正凑在一起小声聊天。
程央四处看看,问柳崇,“你住这层?”
柳崇牵着程央在走廊里瞎转找楼梯,回道,“我住14楼。”
“那?”
柳崇绕了一圈总算找到楼梯了,直言不讳地说:“病房外有人守着,带你去不方便,我们去天台。”
程央点头,跟着他上了天台,柳崇顺手将门从外面关上,免得有人来打扰。
夜风习习,天台上风景独好,夜幕下的城市霓虹闪烁,灯火辉煌,喧嚣褪去,生活节奏慢了下来,宁静而美好。
柳崇找了一处背风的位置席地坐下,牵着程央的手示意他坐自己面前。
程央:“……”
今天的柳崇太反常,今天短暂相处下来亲密接触的时间比他们一天的还多,程央身为一个男人对同性的搂抱总是有些别扭,指着他身旁的位置说:“我坐这里就行。”
“想抱着你。”柳崇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仰视程央的眼神镇定且自然,“你可以提前适应,以后亲密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程央注释着对方专注认真的面孔,突然觉得柳崇或多或少被那一棍子敲出了后遗症,否则按照他不羁的性格不可能突然这么粘人。
两人僵持不下,柳崇毫无让步的打算,却也没有强行勉强,此情此景若是换成前世他们分别三年后第一次见面,柳崇肯定二话不说第一时间就把程央压身下紧紧抱住不撒手,将失去的三年光阴一一补回来,不过这辈子他有很多时间温柔对待程央。
最终程央还是老实坐在了他面前,本来还以为会如何如何不自在,结果对方的拥抱自然而然,而且还以一种依赖的姿态将脑袋搁他肩上,程央又没什么好别扭的了。
柳崇双手从程央身后伸到前面来,去翻他放在腿上的食物,“我要过几天才能出院,你一个人在学校自己注意安全,不单指王然,其他人你也要多留心。”
程央帮着他端出用塑胶盒装着的煨汤递给他,趁着柳崇松开环着他的手喝汤的空档将食物接二连三的端出,“我知道。”
柳崇抿着汤不置可否,心里却还是不放心,他不担心王然,而是担心柳华强这边会有动作,他现在还没有能护住程央不让他受任何威胁伤害的绝对能力,要规避这些风险,就只有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柳华强的势力干涉不到的城市,当然,他不会选择一辈子躲着柳华强。
虽然现在已经重生了,可他对前世仍旧耿耿于怀,这个人是他爹,却没资格做他爹,这种耳根子软又死要面子还经不起吹枕头风的人,即便现在能躲开,以后也难不保会作妖祸及程央,柳崇绝不会让柳华强成为他跟程央之间的威胁,要想解决这种威胁,只有变强,然而变强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都能得到解决,现在的问题是程央愿不愿意跟他走。
他有学业,有家庭,生活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小风波,却没到离开的地步,换做自己也不一定会愿意离开。
思及此,柳崇突然有些担心,他从后面抱住程央,偏头凑上前以嘴唇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耳畔,随后把脑袋搁他肩上蹭着他的面颊,有些不安的低声说:“我们的事如果被我爸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会想尽各种办法分开我们,程央,你说我该怎么办……”
程央心脏一紧浑身僵住,脑海里不由自主联想起他今天的反常行为,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他下一句会说什么,他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沉默半响后才佯装镇定地说:“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跟你分开。”柳崇手臂越发抱紧程央,“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程央一愣,这个答案明显跟自己准备去接受的答案不一样,他紧绷的身躯却逐渐松懈下来,半晌后才迟疑着问:“那不高考吗。”
柳崇抬头认真注视着他,“来不及了,等我出院我们就离开,愿意吗。”
程央侧头来看他,对方深邃的双眼无比的专注认真,却无法掩饰其中的忐忑,程央知道,他害怕被拒绝。
程央原本还有些纠结,他放不下苦读十多年将要熬出头的学业,父母去世这么多年,程央从初中起就工半读,现在总算要熬出头了,说丢就丢,怎么都觉得不甘心,也不愿意被以自己监护人身份变卖父母留下的房子及财产,却不待见他连学费生活费都不愿意出,偏偏还对自己寄予厚望的叔叔婶婶戳着脊梁骨编排他如何狼心狗肺不知好歹,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茫然,然而柳崇认真到忐忑的眼神跟这些东西比起来,他更舍不得拒绝对方让他失望,换句话说,柳崇的家境不比他差,拥有的东西不比他少,对方却愿意舍弃这些只为不跟自己分开,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仿佛除了辛辛苦苦熬到现在的学业,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东西。
程央扬起一抹笑,低声道:“好,等你出院,我跟你走。”
第5章
程央来过这次后,柳崇便不让他来了,虽然很想每时每刻见到他,不过现在正是关键时间,未免引起别人注意,还是少见面为妙。
为了早日出院,柳崇十分积极的配合治疗,调养身体,同时将自己这些年存下的私人财产从几张银.行卡里转出,之前的银.行卡是不能继续用了,他没有再办银.行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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