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文心疼地抱住她,“婉儿,你哪里痛?可是受伤了?”
江婉委屈地握拳在他的胸口轻轻捶了两下,哭道:“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怜的女儿,她没有母亲疼爱也就罢了,父亲对她也不闻不问,祖母也陷害她,把她赶出府去。她没有华贵的衣衫首饰,这些也不重要,可是连教导她的人都没有,就这样让她成了一个野丫头!”
唐思文心痛得无以复加,“婉儿,别生气,是我错了,我会改的。”
江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打起嗝来。
唐思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的嘴角溢出一丝血,唐思文惊慌地想要拿帕子给她擦拭,她身下的华美长裙却渐渐地红了,鲜血染红了她的半个身子,场景赫然变成了她在产房的最后时刻。唐思文嘶声吼道:“不!婉儿,你不能死!你不能离开我!”
江婉的脸色惨白,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了,她的眼神涣散,却努力地盯着唐思文,万分不舍,带着恳求:“保护好——”她的嘴唇轻轻翕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楚,却分明是“——我们的孩子。”
她临终最后的恳求,是——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第22章 马车惊魂
唐思文病了。天亮后,长随不见他出门上衙,唤了他好多声也不见回应,大着胆子进了书房里的内室一看,他浑身发热,意识不清,嘴里不停地喃喃说着什么。长随急忙派人去通知了老太太和陈氏,他这内室不让人进,长随只好把他抱了出来,放到软轿上,送到了陈氏的院子。
大夫给他开了药方,陈氏小心地给他一点一点喂到嘴里,好在,药虽苦,他却并没有吐出来。柳映雪也趁机没有去庄子上,老太太厉声斥责着服侍的小厮,怪他们没有看顾好老爷。
全家一阵忙乱,唐若瑾也没有提起去善觉寺的事。等到下午的时候,唐思文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是身体软得不能下床,但至少人已经清醒,能够坐起来了。只是他心情很不好,目光沉郁,一言不发,陈氏泰然自若,对他的冷脸早就习惯了,该给他喂饭就喂饭,该给他喂药就喂药,完全是一个贤妻良母应有的样子。
晚膳后,唐思文依然不能下床,陈氏只到寿安堂呆了一小会儿,唐若瑾趁机提出了明天要去善觉寺上香,老太太以为她是给唐思文去祈福,一点也没有阻拦。唐嘉珍拉着陈氏的裙子,想要一起去,陈氏想着自己明天恐怕还是要服侍唐思文,没有时间照看嘉珍,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早早用过早膳,唐若瑾带上以琪,去了唐嘉珍的院子,拉着她的小手,出了二门,坐上马车,直奔善觉寺。
唐嘉珍兴奋异常,她很少出门,这次又是跟姐姐一起,没有人约束她,一路上她都掀着车帘子的一角,大眼睛在街上瞟来看去。她对什么都感兴趣,遇到不认识的东西就问唐若瑾。唐若瑾也只出过几次门,随着她一起打量着街道,耐心地给她解释着,遇到都不认识的,就问以琪。
以琪对这两个好奇宝宝很无奈,唐嘉珍倒也罢了,毕竟年纪小,小主母也这么兴致勃勃的,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同冰山般冷肃的主子相处的。可惜以琪没见过宋逸成温柔地抱着唐若瑾的样子,不然,一定会大开眼界的。
吃的东西唐若瑾不敢随便给唐嘉珍买,要是好玩的,唐嘉珍看上的,就让马车停下来,以琪下车去给买上来。零零碎碎买了好几样子小玩意,唐嘉珍十分满足。
到善觉寺的时候已经巳时了,马车停在山脚下,三个小女子沿着整齐的台阶上山。以琪是习武之人,爬山根本就没感觉,唐若瑾身体也不错,只有唐嘉珍,虽然平时在家中也是活泼好动,毕竟年纪小,爬到一半就爬到唐若瑾的背上去了。本来以琪想要背她的,可是唐嘉珍对这个面目冷清的丫鬟总有些惧怕,还是姐姐亲切得多。
好在善觉寺并不高,到了寺门,唐若瑾把唐嘉珍放了下来,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唐嘉珍拿个小帕子给她擦了擦,两姐妹手拉手进了寺,以琪默默地跟在后面。
既然说了是来上香,唐若瑾就把几个主要的大殿挨个进了一遍,之后,她同知客僧商定要点两盏长明灯。如果有人问起,她很难解释为什么是两盏,所以不想让唐府的人知道此事,便让以琪带着唐嘉珍留在院中,反正门是开着的,以琪在外面也能看到她。
唐若瑾在两盏长明灯前默默祝祷了一会儿,心中酸涩,即便现在真相大白,小若瑾是待人受过,可是,她也再回不来了。
完成了来善觉寺的主要目的,唐若瑾让知客僧安排了一间厢房,三个人用了寺里有名的素斋,本想小憩一会儿,可是唐嘉珍难得出门,实在是太兴奋了,一个劲地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看外面。她向来乖巧,并不吵闹,唐若瑾却于心不忍,反正自己精神也不错,干脆带着她在寺庙里转转。
大殿刚才上香的时候已经去过了,又去看了放生池里的乌龟,她们就着重看山上的自然风光,唐嘉珍抬起手指:“姐姐,那里有个亭子,咱们进去坐会儿。”
亭子里有两个人,看起来是一位小姐带着个婢女,那小姐生得很好看,柳眉细眼,温柔端庄,穿着樱粉色的褙子,像是一幅古典的仕女图,对着她们微笑示意。唐若瑾礼貌的点点头,带着唐嘉珍坐在了两人对面。
“姐姐,放生池里的乌龟那么多,咱们能不能捉上两只,放到咱们家的湖里?”唐嘉珍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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