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彦兴那边却十分不适应,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认床,这几夜睡得极不安稳。
今日才刚考完,他就急急忙忙想回家去,也不在乎林穹德和林佟氏的喋喋不休——反正他们何时都不会有什么好话,早经历晚经历,都是要经历的,还不如早些归家,还能好好睡上一觉,让霏霏伺候他泡澡。
林彦弘自己不在乎,却喜欢看林彦兴不愉快的样子,所以故意不让他如愿。
当然,留在祖宅也不仅仅是为了私怨,当然还有其它的原因,比如,林彦弘要趁此机会和三房再加强些联系,好为之后的事情做些准备。
而且祖宅虽简陋,但却有机会带小狼崽到处跑,不像林府,还要顾及林穹德和林佟氏,好生不自由。
林彦弘看着撒开小肥腿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小狼崽,把玩着胸前的古玉,再想想林彦兴气急败坏、夜不能寐的样子,因考学而有些紧张的心情立刻舒缓起来。
石青出去不久就又返回来,这次是林彦兴亲自过来“拜访”兄长。
“听闻兄长身体不适,兴特来拜访,不知兄长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找大夫过来医治?”
“就是些老毛病,不算什么大事,我多休息休息就好,你不用担心,只不过耽误了行程。”
……
直到府里差人来问了,他们才整装待发,返回云阳城。
此时林彦弘带着小狼崽该玩的也玩了,该跟三房伯伯说的话也说了,一路悠哉,抵达林府。
脚刚落地,两人就被祖父召到了賀安堂,林穹德详细询问了他们考学的情况。
等听了二人回答,林穹德微微皱起眉头,林彦弘还没觉得怎样,林彦兴整个人就紧张了起来,生怕这个老东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动家法”。
大概是被打怕了,现在林彦兴看着林穹德皱眉头,手心就隐隐的痛。
林彦弘那边也知道,“这点成绩”还满足不了自己这位祖父的胃口——他说不定还指望林彦兴在这次童生试能够名列前茅,一雪前耻呢。
相比于对林隽的苦口婆心,林穹德对他们可不会这般耐心,祖父的威严摆得足足的,让人见之生畏。
只不过真正生畏的,只有林彦兴。
其实林穹德听了他们的描述,就知道这第一试兄弟两个的问题都不大。
但林彦弘的中规中矩,林彦兴的基础明显不扎实,在这里就已经初露端倪,也不知道到了府试的时候,会得出怎样的结果。
他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愿望可能会落空,他就面色严肃地道:“虽然第一试结束了,但你们万不可放松警惕,两个月之后的府试,才是重中之重!”
随后,他将每天三个时辰的读书时间又延长了半个时辰,而且把两日一次的考校,改成了每天都进行,林彦兴的脸立刻就绿了。
他的眼睛瞟向旁边那个哪怕站在祖父面前也如松柏一样挺立的兄长,斟酌了片刻道:“孙儿这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只是兄长素来体弱,之前考完第一试的时候,就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未能立刻归家,孙儿唯恐兄长支撑不住,您向来慈爱,兴儿恳请祖父让兄长维持原状。”
他可不是在为林彦弘求情,而是拿林彦弘出来刺激林穹德。
嫡长孙身体这么差,他还要为了一些虚名而逼他读书,逼他用功,说得不好听些,有多少学子是在家人的“督促”下油尽灯枯,甚至疯魔起来?
这样的说辞,虽然不是用来专门应对这种场景的,但臻夫人私下教过林彦兴,他玩起这套来十分有把握。
但凡重名声的林穹德顾忌影响,他就会收回前言。
亦或者林彦弘自己也不想如此“拼命”,自然会顺着他的话添油加醋一番,这样他们“说服”祖父的机会也大大增加了。
林彦弘花了十几年“准备”这场考学,其实根本不需要林穹德这般“督促”。
他虽然同样觉得烦躁,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某些人想要拉他同仇敌忾,显然是不可能实现了。
“劳兴弟费心了,不过我身体还好,而且不过多半个时辰而已,并不会变成负担,”
林彦弘开口道:“今年乃祖母整寿,孙儿有志考得一个好的名次,好让祖母高兴高兴,此时辛苦一些,将来得益,或可一试。”
今年不仅是林佟氏整寿,同样也是父亲林丰整寿,林彦弘知道府里不可能为林丰大办,所以想着,哪怕自己能得一个前几的名次,也好让父亲感到高兴一些。
林穹德听了林彦兴的话,原本生出了犹豫,这时候听到林彦弘的一番说辞,立刻高兴了起来。
他瞪了林彦兴一眼,呵斥道:“你兄长如今已经康复,哪允得你这般胡说?有这份心思想东想西,不如好好学学你兄长,我主意已定,你这孽障无需多言。”
林彦弘想着,每日到林穹德那里接受考校,就意味着他们都要在賀安堂或者晓福居用晚膳。
没得自己吃饭的时候就好酒好菜,给两个孙子就是粗茶淡饭,虽然主院加菜,后厨不敢多要赏钱,但这多出来的菜钱,多少还是要出的。
林彦弘在心里盘算,林佟氏这两个月怕是要不舒坦了。
……
这样“用功”的日子,对于林彦兴来说是度日如年,但对林彦弘来说,却并不难熬。
一晃时间过去,四月中旬,童生试的第二试,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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