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果道:“方才我去看了叶城主,他的伤势好像更重了,府内的下人说昨天还看见他吐血了,到底怎么回事?”
程留香摸摸鼻子,道:“不妨事,他体内虚火太盛,吐一吐血还能败火。”
陆小果狐疑道:“有这回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程留香推着他往门外走,“管好你自己的事儿,休要替别人操心,别等到朱拓的花轿都要进门了,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拜堂。”
朱拓的花轿还没到,皇帝的圣旨先到了。
雪狼谷大捷,令小皇帝龙心大悦,急召朱拓回京受封领赏。
皇帝既下了明旨,朱拓便无法再称病不受。陆小果却担心皇帝是有别用心。
“圣上不会是等您回京便要杯酒释兵权吧?”
朱拓立在窗前,凝望京城的方向,轻声道:“若只是卸甲归田,还算是好的归处。”
陆小果听得心中一紧,“那不好的呢?”
“软禁在府,永生不得离京。”
陆小果变色道:“那王爷可有应对之法?”
朱拓回首望向他,“我写的折子,你可看了?”
陆小果含糊的应了一声,其实他一个字都没看,这几天他脑子乱得很,哪里看得进去什么奏折?
朱拓继续道:“除此之外,我还备了一份大礼给叶相。”
陆小果不解道:“给叶相送礼?能管用吗?”
朱拓微微一笑,“雪狼谷一役后,我在呼延朔的随身之物中发现一些文书信件,其中大半来自魏无涯,还有一些来自陈达章。”
陆小果大为惊愕,“陈达章也通敌叛国?”
朱拓摇头,“那倒也不至于,只是叶相一直视陈为心腹,如今知晓其与匈奴也有联系,势必会对他产生疑心。他二人若要内斗,叶相便要重新考虑本王在朝中的分量了。”
陆小果思忖道:“叶相若不再信任陈达章,陈达章自然会有所警觉,进而寻求新的靠山。何况此人一向野心勃勃,说不定还会寻找机会将叶相踩在脚下。”
朱拓点头,“正是如此。此二人一旦有了嫌隙,叶相便不会再坐视内卫独大。”
陆小果双目一亮,道:“而牵制内卫最好的人选,自然是王爷。”
朱拓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轻叹一声,“只要不是与成亲有关,你的脑子总是比平时好用一些。”
朱拓这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评价,陆小果实在接不上话,只能尴尬的一笑。
朱拓又道:“此次回京,你我不能同行了。”
陆小果吃惊道:“为何?”
“我要与宣旨的天使一同返京,护送圣旨前来的羽林军大多是圣上的心腹,若被他们看出本应养病在床的魔教教主在本王军中,圣上那里便不好交待了。”
陆小果连忙道:“我可以乔装打扮,不会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朱拓摇头道:“本王此次回京,圣上势必会大宴群臣,犒赏三军。你也会在奉诏之列,凡事小心稳妥为上。”
陆小果依旧不死心,摆出各种理由留在朱拓身边,均被朱拓一一否决。
他只好去找程留香想法子,结果被对方的一句话便堵住了嘴。
“人家向你求亲你都不答应,还有什么脸留下?”
陆小果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真是这个原因吗?就因为自己迟迟不肯答复,朱拓便要刻意疏远自己了吗?
这样的结果,对他们二人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陆小果纠结得几乎夜夜失眠,就这样魂不守舍的返回枫叶山庄。
小蜡烛乍一见他,惊呼一声,“教主,您这是……被人打啦?”
陆小果摸了摸黑眼圈,不自在道:“睡的不太好而已……,高师兄怎样了?”
按照小蜡烛的说法,高彦每日除了吃就是睡,养得又白又胖。等陆小果见到本人,果然如此。
高彦叹道:“教主若是再不回来,只是在下的身形变化便已然瞒不住了。”
小蜡烛瞥了瞥嘴,“说得好像要临盆了一般。”
陆小果:“……”
高彦摸了摸肚皮,笑道:“不中亦不远矣。”
陆小果决定说点正事儿,问道:“陈达章来过吗?”
小蜡烛点头,“最初三天两头便要来一次,半月前开始便来得少了。自王爷的捷报回京,便再没来过。”
陆小果若有所思,看来朱拓的大礼已经送到叶相府上了。
陆小果问道:“我离京之事,都有谁知道?”
小蜡烛看了眼一直未出声的黑鸽子,道:“除了属下、公孙姐姐和高师兄,再无他人知晓。”
“奸细之事查得如何?”
“按照教主吩咐,自您被刺客所伤后,属下与公孙姐姐便在暗中严密监视,果然发现有教中长老暗中潜入教主房内打探。”
陆小果道:“可是耿天彪?”
小蜡烛露出钦佩之色,“正是。”
一直沉默的黑鸽子忽道:“教主一直都在怀疑耿天彪是内奸?”
陆小果道:“我也只是猜测,记得在上任途中,小蜡烛曾说过五行堂堂主苏忠华一向恃才傲物,与魔教诸位长老关系并不好,且时常有些抱怨愤懑之言。一个经常将抱怨放在嘴边之人通常不会有太深的城府,以内奸的条件来说,苏堂主并不是个理想的人选。”
小蜡烛道:“那教主为何会怀疑耿长老?”
陆小果思忖道:“据左护法说,苏堂主与耿长老的关系最差,从内卫锲而不舍要把苏堂主安上内奸的名头看,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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