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赦把脑袋缩在被子里面,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眨了眨眼,“其实,我最近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
林枷暗笑,却依旧装作茫然的样子,“奇怪的事?你指的是什么?”
姜赦皱了皱眉,他不能把自己去捡破烂的事情说出来,思来想去,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林枷偏偏凑近他,一脸好奇地逼问:“怎么啦?阿赦,什么奇怪的事?”
两人窝在被子里面,彼此的呼吸湿热相融,既亲昵又温暖,姜赦不知怎么的觉得哪儿有点不太好意思,忽然一拉被子把两个人都罩在了被子里面,顿时一片黑暗,姜赦嚷嚷着把林枷钳在自己怀里,“不说了!明天还要早起!睡觉!”
“阿赦你快闷死我了!”
“闷的就是你,快睡!”
被子耸起又落下,最后林枷还是放弃了挣扎,脑袋埋在被子里,双手摸索着姜赦身上的骨头,“你是不是比以前瘦了?”
“啊?”姜赦正寻思着究竟是谁每天早上比他还早给他整理那些易拉罐,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反倒是林枷摸得他痒痒的,姜赦笑了一声把林枷拉出来,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肉,“说起来,工地伙食看起来不错,你这,都长了点肉。”
工地那里基本上都提供三餐,虽然不是特别好的伙食,也比以前天天吃压缩饼干来得好。
林枷意识到这点,脸上的担忧还没表现出来,姜赦就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眼含笑意地望着他说:“你别担心我,我最近遇上了好事,现在每一天都觉得,日子一天过得要比一天好。”说完他忍不住感慨地叹了一声,下巴轻轻摩挲着林枷的发梢,“再也不用做噩梦想着我吃饭的时候有谁在背后哭,靠着自己脚踏实地,你也好我也好,以后也许会更糟,也许会更好,但我活到现在,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幸福的了。”
天色仍灰蒙一片的时候,两人就离开了破旧的房间。
耿直婶打了个哈欠从屋里出来,见隔壁半天没有反应,才知道两个小孩早就出门讨生活去了。她回到屋里一边给李信田塞了两个面包,一边絮絮叨叨说:“那俩小孩走得可真早,哎,也不知道他们家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让未成年出来工作?”
李信田正在整理上课用的书本,闻言露出怀疑的表情,“比起这,你不觉得他们太亲密了?”
耿直婶动作一顿,叹了口气,“你别疑神疑鬼了,我倒觉得他们挺可怜的,而且人家的事,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再说,听他们的意思,估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些怎么了。”
李信田不知回忆起什么,脸色有些阴沉,“不是最好,我这不接受那种人,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病。”
耿直婶瞥了他一眼,推他出门,“走你,上你的课去吧。”
这段时间以来温度已经渐渐回暖了。
三月,春冬交替的时节,这天破天荒下了一场冷雨。工头没想到今天的天气是这样的,看了好一阵子,工作是做不成了,只好放人暂时休息去了。
一伙人待在水泥板下休息,谁知一待就是一上午,雨仍然没有停的迹象。
林枷性格好,平常时常帮忙,工作也努力,人类大多看得起勤奋努力的人,因此林枷在这群工友里面混得不错。午间的盒饭这会儿刚下来,林枷吃了一口,忽然动作停了下来。
老痣哥瞧见了,“怎么不吃?小伙子发育期,得多吃点才好,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一天得吃好几顿。”
林枷是想起姜赦装在口袋里的压缩饼干了。
阿赦吃得饱吗?
他合上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留着,回去吃。”
“回去吃?”老痣哥满脸诧异,“干什么不在这里吃,等你带回去都馊了,虽然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到时候吃了反而会拉肚子,这不好。”
林枷想想觉得也是,不由有些可惜,另外有个人蹲在他旁边调笑:“你该不会是要带回去给你那兄弟吃的吧?林枷,我说你,和你那兄弟关系也太亲了吧,虽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想想我跟我哥以前,一天到晚都在打架,简直无法想象天天担心着他。我跟你说啊,你这样不好,女孩子可不喜欢像你这样的。”
说话的人长得瘦瘦的,体毛也多,因此工友们都叫他猴子。
老痣哥听猴子这么一说,突然也来了兴趣,一伙人在这里蹲了一天,都无聊得快起霉了。
“林枷还小,想什么女孩子?”老痣哥贼笑着拍了猴子一巴掌,“估计脑子里压根就没有女孩子的概念吧,天天这么讨生活,哪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话语一顿,和猴子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猴子笑嘻嘻地凑过来:“得了林枷,哥这有好东西,给你看看?”
林枷一脸不明所以,“什么东西?”
他倒是听得懂老痣哥和猴子笑他在女孩子这方面没开窍,心里淡淡的没什么感觉,然而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老痣哥和猴子就把他拽到了角落去。
林枷被他们这副神秘的模样搞得有些奇怪,“你们想给我看什么?”
他跟老痣哥和猴子的关系不错,三人偶尔也会混在一起聊天,猴子每天来都会带着背包,他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一本杂志来。猴子冲老痣哥挤眉弄眼一番,两人齐齐回过头来,表情诡异地冲林枷笑。
林枷简直觉得自己的寒毛都要竖起了。
下一瞬,猴子把杂志摊到他面前,“嘿嘿,感觉一下。”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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