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扫了这爷俩一眼,看得出他俩都让人给说动了。
“你们拿什么给我钱,还去偷吗?”贵妃笑道,眼里可没有半分温度。
二妮自小行走江湖,干的就是打把式卖艺,惯会察言观色的,一打眼就看出这家是女主人主事,女主人面露不豫基本上就没她们什么事了。
“夫人,春花她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贵妃看向春花,轻轻扬眉,“你说。”
虽是笑着的,可让人感觉却有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感。
贵妃花容月貌,气度不斐,哪怕是当着秦王妃都不输分毫,是何等的仪态端方,春花看了不禁自惭形秽,顿时觉得自己说那话过于放肆了。可她浪迹江湖惯了,哪里管得住嘴。
“……夫人恕罪,”她嚅嚅道:“我就是看二妮情急……她是真的很好的姑娘,要不是他爹病的急,手里需要银子,她也不会走了我这条道。她不像我,自小有爹生没娘教,在城里乞讨长大,就不会说几句人话……您看您不如就收了她,我无所谓的,反正都习惯了。”
这话一说完,二妮也不磕头了,眼泪哗地就流下来。
“你说啥呢?咱俩是一辈子的好姐妹,有福有享有难同当——”
“行了。”贵妃让这俩人闹的脑子直疼,柴四郎可真下了苦功夫给找回来的。“谁说不要你们了,就哭天抢地?”
“二十两卖身银子行,可月钱只有三钱,你们要留下就留下,不想的话那就后会有期。”
说罢,她补充一点:“我要的是买来的丫环,是要签卖身契的,从此你们就是我的人,不能随意想走就走,否则我去官府告你们,可是会要你们命的。”
贵妃丑话说在前面,免得这两个身负武功的姑娘在柴榕走后一个心气不顺直接撂挑子走人,到那时她才叫人财两失。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贵妃似笑非笑说着并不如何好笑的话。
我愿意!
柴榕面皮薄,要不是当着外人和自家儿子的面,当真要上前一把抱住贵妃的大腿,高声应承了。
“咳咳咳!”饶是这般,他忍不住用了这般隐晦的咳嗽声代替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贵妃挑眉,没什么旁的心思,倒是同为男人,又饱经虐狗,木墩儿十分完美地解读了他爹的意思。不过也只是回应了个白眼而已,握了个大草,他重生这一回是要活活吃狗粮吃到撑死吗?
“夫人,我们愿意!”二妮破涕为笑,拉着春花就给贵妃磕头。
春花显然出出乎意料之外,她先前看贵妃脸色并不好,话里也都是推却之意,还以为她会拒绝,态度并不十分主动,谁知居然就真的收下了她们,也高兴的咧开了大嘴。
“谢夫人!”
“先别急着谢。”贵妃慢条斯理地道:“首先,傻个儿什么的是不能再叫了。”
春花面上一红。“是,夫人。”
“很好,”贵妃对她们的应答还是很满意的,在江湖上混过,别的不说脑子转的快,察言观色的功夫自是不弱。
“只是你们到了我家,以后就不许再偷东西,要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我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是,夫人指东,我们不敢往西,夫人要我们抓鸭,我们绝不杀鸡。”
“春花。”二妮头疼,春花平常就是嘴贫,到了夫人跟前也不敢这臭毛病。
贵妃摆手,“这倒无妨。我给你们时间,想好了咱们再找人牙子来做个见证,去把卖身契签了。”
春花和二妮自是没个不同意,贵妃差柴榕去请了贺牙子,正巧贺牙子那边得了贵妃的话也给寻摸了七八个丫环,一起带来让贵妃挑选。贵妃挑了两个十四五岁看起来乖巧听话的。
一群人便又去新野县衙按了手印画了押,紧接着贵妃又拿钱让李嫂子给春花四人各做了两身冬装。
且说春花和二妮两人亲眼看着贺牙子带过来的人,顿时就觉得压力山大,那都是经过训练的,直接上手能照顾人的,偏她俩出身还不好,照顾人——也是粗手粗脚的,难得遇到个明主不嫌弃她们,哪还敢有二心,自此更加勤快。好在两人聪慧,跟着人家选倒也学的似模似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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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距离去西边只剩短短两天,贵妃一家子并春花、二妮就坐上马车赶回桂花村,最后这几天还是要在家里过的。
说是相聚,其实是送别。
难免一家子就愁云惨淡,柴老太太更是一见柴榕就哭了,老泪纵横,直叫‘我的儿’。柴大嫂一见婆婆哭,她也忍不住大哭,同样是叫‘我的儿’。
原来柴双最终说服了一家人,由他和柴榕一块儿去西边。
这其实是最明智的做法,只不过事关人命,贵妃不便掺言。毕竟有柴榕在,亲叔侄怎么都比外人强,换成来年万一被选上,可指不定派去哪里。
于是,送别一人变成两人,悲伤却是加倍。
柴榕要去西边打仗的消息传遍了桂花村,他们前脚才到家,吴青云便带着三女儿顾静姝和小儿子顾耀祖上门,跟在后面的还有二女儿顾琼玖、陆铁牛两口子。
毕竟来了外人,柴家人也都收起了眼泪,偏吴青云是个没眼力价儿的,腰板挺的溜直,自豪地拍着柴榕的肩膀:
“女婿啊,好女婿,爹自来就看你行。去战场上杀敌自是我辈男人该做之事,保家卫国,多自豪多光荣的事,爹为你骄傲!”
“爹就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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