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安从方瑜的话中听出了风雨欲来之势。
“好。”江容安没有推脱,爽快的应了下来,将代表江家少爷的身份玉佩塞了过去,“若是在西北那边遇上了什么事……”
话还没说话,江容安就觉得是关心则乱了,方瑜在西北经营多年,哪里还会需要一个小小的江家的帮忙。
方瑜却收下了那块还带着体温的玉佩,贴身放好,“等着我回来就是了。”
等他回来那日,定是京城起风波之时。
方瑜带着手下日夜不休的赶路,只用了六日时间便从京城抵达了西北,其中不知在驿站处更换了多少匹千里马。
守在城门处的卫兵认出了他,大喊了一声,“将军!“
方瑜一路奔波风程仆仆,只有片刻休息,此时他眼下带着一小片乌青,下巴处长出了短短的胡渣,不复之前翩翩公子模样。
“龙骧将军魏庭何在。”方瑜一开口,才发觉自己声音嘶哑难听,不能入耳。
卫兵急急回道:“正在城主府内。”
方瑜得了消息,便策马进入城内,直直朝城主府而去。
西北城镇荒凉,不如京城繁华,多是军户与犯了罪的人在西北漫天风沙中劳作,又因漠北人起了战事,一路下来在路上竟看不见几个人。
方瑜在城主府前翻身下马,龙骧将军魏庭得了消息早早的就出门迎接。
“镇北王。”魏庭的官职不如方瑜大,便朝他行了礼。
魏庭是皇上特派到京城,身负皇命,本以为镇北王会给他一个面子,没想到方瑜就从他面前走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魏庭心中恼怒,想着回了京城以后好好的参上镇北王一本,但表面上还是恭敬的又叫了一声:“镇北王。”
“龙骧将军。”方瑜好像这才发现了有这么一个人在,回过头看了过去。
“镇北王千里迢迢的赶回西北,我等已准备了好酒好菜,就等着镇北王。”魏庭笑着走到了方瑜的面前。
多日赶路,方瑜也有些疲惫,并不耐烦与魏庭寒暄,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哦?”
“听闻镇北王喜好羊肉,特意找了上好的小羊羔……”魏庭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想要去扶方瑜。
方瑜冷笑了一声,直接一脚将人踹开,“拖出去斩了。”
“是。”方瑜身后跟着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士兵,根本不管方瑜说的有没有道理,一声令下就立刻施行。
魏庭被两个人按到在了地上,不仅脸被地上的石子膈得难受,刚刚被踹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听闻方瑜所说的话,大喊道: “镇北王,我是皇上亲派的将军,朝中的大臣!你竟敢如此!”
魏庭口中虽这么说,但实际上是不相信那些士兵会这么做,只觉得方瑜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
但等到他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出城主府的时候才知道,方瑜是真的要他的性命,他惊慌失措的喊道:“镇北王,你还有没有王法了!皇上知道了,必定不会饶你!”
即使魏庭被拖了出去,方瑜依旧听到了他喊的话。
“王法?在西北,我就是王。”方瑜坐到了城主府内的首座上,阖上了双目休息,口中依旧不停,“现在西北什么情况,一一说来。”
第29章
漠北人是游牧民族,以牧马牧羊为生,哪儿的水草好就往哪儿迁移,所以漠北人的领土观念很薄弱,他们的王也是名存实亡,没有任何的实权在手。
渐渐的,漠北人就分裂成了五个部落,他们游荡在草原之上,春夏二季与西北边境的商队进行买卖,还算是友好。
不过等到秋冬到来的时候,缺少物资的漠北人会变成草原上最凶狠的狼。
漠北人可以说是在马背上出生,无论男女老少都是骑马驯马的好手,他们擅长游击战,常常抢了东西和女人就走,不在一个地方逗留,就好似烦人的苍蝇,既赶不走又杀不尽。
本来漠北人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但自从镇北王来了西北以后,他们就乖顺得像只家养的小狗,收起了锋利的指甲,不敢再犯边境一步。
后面镇北王回京述职,换了个草包魏庭前来。
虽然这人目中无人,又常常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令人讨厌,但依仗着西北军守住西北边境不成问题。
只不过是没想到,漠北人的皇室出了位人物,他先是铲除了有威胁的兄弟,当上了大汗,再以雷霆手段整合了漠北五部,纠结起了一支军队,在探查到镇北王不在的消息后,果断的率领着军队入侵西北边境。
魏庭虽被皇上亲封为龙骧将军,但实则并未上过战场,本朝一向安定,最多是参与了某个地方的剿匪,靠着身后的背景谋得了官职。
魏庭此人熟读兵书,平日也是靠着这个哄着皇上,没想到遇上了真刀实枪,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带领着西北军一退再退,生怕兵败惹上麻烦。
西北军上上下下皆是觉得窝囊极了,可镇北王不在,魏庭手握皇令,只能听从他的指挥。
一名参将汇报完了情况,抬头看了眼端坐首位的方瑜,试探的叫了一声:“将军?”
方瑜没有任何反应。
参将又等了一会儿,走上前去,才发现方瑜的呼吸声平缓,显然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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