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当年在迟明尧还很年少青葱的岁月里,后排某个五大三粗发育得过于着急的小混混学生里偷偷塞了一盘gv,他压根不会知道两个男人之间还能z_u_o爱。当然,那小混混也为此挨了他的一顿暴揍,导致肋骨骨折在医院里横躺一个多月,从此看见他就绕得远远的。
小混混那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睫毛长长眼珠黑亮唇红齿白的少年,大腿还没他的胳膊粗,怎么打起架来能这么凶残狠厉。
就像此刻的迟明尧怎么也搞不明白,自己昨晚是中了哪门子邪,居然会出现那种非得睡到李杨骁的念头。
单纯打一炮,或者只是出于好意丢个小资源,哪一件事都没问题,但合在一起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掉价,而且有点卑鄙。
迟明尧觉得这事简直太糟心了。
车门关上,李杨骁低头系安全带,迟明尧掐了烟,手机连续响了几声消息提示音,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曹烨又发过来几条语音。
他随手点开一条,外放的声音迅速充斥了整个车厢:“我刚听说啊,那个跳钢管舞的李杨骁……”
“cao。”迟明尧眼皮一跳,立刻把手机调至静音。
但显然已经没什么用了,因为李杨骁抬头看了他一眼。
迟明尧外表不动声色,内心已经计划着怎么把曹烨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了。
这叫什么事儿?跟中学时候一群愣头青在背后偷偷议论哪个女孩似的。更掉价了。
李杨骁听到这句语音,脑子里也立刻炸开锅了。他并不知道发语音的人是谁,不过稍一猜测,他立刻敏感地联想到了可能的人物——应该是迟明尧说的那部电视剧的导演。
他几乎也立刻联想到这个标签是怎么被按到他头上的——“我这有个人,叫李杨骁,跳钢管舞的,能去你那电视剧里演个酱油男二不?”迟明尧八成是这么介绍自己的。
李杨骁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他微微皱了皱眉,转头看着迟明尧说:“那个跳钢管舞的李杨骁?呃,我不是跳钢管舞的……”
迟明尧被曹烨这句语音搞得更心烦了,他打断李杨骁:“你别管了,他就那么随口一说。”
李杨骁剩下的半句“其实我是个演员”梗在喉咙里,又咽了回去。
算了,他有些自嘲地想,又不是周星驰,说什么经典台词啊。钢管舞就钢管舞吧,还不允许别人跨个界当演员啊?
李杨骁头疼得要炸了,身后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感也愈加强烈,全身的骨头缝都像是被撬开了,酸痛无力,他怀疑自己有点发烧了。
他把自己缩在座位上,闭着眼睛,睡得并不踏实。迟明尧就在他旁边,两人之间距离不到半米,一路上却半句话全无。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挺可悲的。
小时候,他不止一次幻想过爬着梯子摘月亮的场景,那时候他以为,只要梯子够长,爬得够高,总得摘到月亮的。
长大之后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人人都仰望的月亮,又岂是爬着梯子能够触碰到的?
李杨骁半睁开眼睛看了看,还差一个红绿灯就要到家了。
他开口问迟明尧:“我之前的作品要不要发给你?”话说出口,才发现嗓子有点哑。
“发吧,回头我给导演看看。”迟明尧看着前方。
李杨骁“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胃里空空,路上又堵,他觉得头更晕了。
这是他第二次坐这辆车,上一次他坐在同样的位置,还很丢人地哭了一场。
现在他们的关系却莫名变成了一场交易。
这大概是注定的吧,李杨骁想,他和迟明尧是做不成朋友的,他有求于迟明尧,却又对他丝毫无用,他们之间若能产生某种关系,那就注定是一笔交易。
他脑子里跑马灯似的掠过这个圈子里的各种传言,谁睡了谁,谁又被白睡了,谁一路从龙套睡到红毯,各种光怪陆离的声音和影像在他脑子里狂乱地喧嚣着。
车子停靠路边,李杨骁解开安全带,迟明尧转头看他:“饿了的话,我一会儿让助理给你送点吃的。”
李杨骁莫名感觉迟明尧的语气也有点生硬,他脑子晕乎乎的,笑了一下说:“你怎么总问我饿不饿呀?其实是你自己饿了吧?”
迟明尧又摸出一根烟塞到嘴里,笑了笑,口齿不清地含混道:“可能是吧。”
李杨骁手放到了车门把手上,脑子一抽,又问了一句:“你会不会也觉得有点别扭?”
迟明尧垂眼点着了烟,听见这话抬眼看他,隔着吐出的白色烟雾,迟明尧眯了眯眼睛,看起来像某种危险的野兽。
李杨骁顿觉自己这话问得太不合时宜,他摆了摆手说:“当我没说。”便下了车。
往前走了没两步,他又很快折回来,弯下腰对着迟明尧这边摇下的车窗说:“能等我一下吗?我上楼把作品的硬盘拿给你,一支烟的时间就够了。”
“着什么急?回头我把导演的联系方式给你,你直接发给他吧。”
“还是给你吧,我和导演也不太熟。”
迟明尧咬着烟翘了下嘴角:“你和我熟啊?”
李杨骁愣了一下,很短地“啊”了一声。
“去拿吧,”迟明尧对着车窗外磕了两下烟灰,“我在这等你。麻烦。”
李杨骁便急匆匆地往楼上跑。
他忍住全身的剧痛,跑得上气不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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