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桑菡用手电一扫,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三岔路口,一个白色的影子依稀闪了一下。
“唐熠?小熠?”桑菡欣喜若狂,拉着朱可夫跑过去,“是你吗小熠?”
一阵风簌簌吹过,桑菡一脚踩进岔道,发现里面积着一层浅浅的水,也不知道是海水渗进来了,还是地下返潮了。
“哗啦”一声轻响,有人踩着水往出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顿了大概三秒钟,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迟疑着道:“阿、阿菡?”
“小熠!?”桑菡一瞬间便疯了,丢下朱可夫狂奔过去,脚步踏进浅浅的积水,水花四溅。
手电筒微弱的光晕里,唐熠身着白衣,如同一个纤弱的剪影,原本消瘦的面孔几乎只剩下巴掌大,细软柔顺的黑发盖在黑蒙蒙的大眼睛上,皮肤苍白细腻,几乎有一种半透明的质感。
“阿菡?”他小小声地叫着桑菡的名字,嗓音微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桑菡站在原地,热热的液体在眼眶里来回打转,视野一片朦胧,仿佛带着柔和的光晕。
他忽然想起那个温柔的良夜,他冒着大雪飞到他所在的城市,捧着玫瑰花坐在台下,像最虔诚的粉丝一样看着他在台上演奏。
那晚的琴声是那么美妙,那晚的他是那么清秀俊美,顶灯的光打在他的脸上,每一根睫毛上都仿佛有星星在闪光。
后来,所有的人都走了,他捧着玫瑰走向舞台,心脏“嗵嗵嗵”地跳着,紧张得腿都要抽筋了。然后他看见他的男孩迷迷糊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吃惊地望着他,小小的面孔先是涨得通红,随即因为恐惧而变得一片雪白。
他将自己的心和玫瑰花一起塞到他手里,说:“我是你的阿尔法。”
“小熠。”桑菡像那晚一样慢慢走过去,伸手抚摸他柔软的额发,“小熠……”
“阿菡。”唐熠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试探着伸出双手在他脸上、肩头抚摸,“阿菡你没事吗?你伤好了吗?还疼不疼?”
桑菡无声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忽然紧紧将他拥进怀里,“对不起,对不起……”
唐熠轻轻啜泣着,细瘦的胳膊也紧紧抱着他,“阿菡,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没发幻觉……我好怕,我怕他们杀了你……我每天都做噩梦,梦见你,梦见爸爸和哥哥……我、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不能失去你。”
三个多月的隐忍,一百多个日夜的思念和渴望,在这一刻全部释放了出来,唐熠先是低声呜咽,之后崩溃地大哭起来,温热的泪水濡s-hi了桑菡的衬衣。
桑菡一直紧紧抱着他,泪流满面,却嘴角微翘。
今天是他生命中最开心最圆满的一天,他终于找回了他,找回了自己今生的爱与寄托。
他承诺过要用生命保护他,今天,他做到了。
宗铭和焦磊远远站在岔路口外侧,给他们留出空间发泄痛苦与欣喜。朱可夫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跑回了宗铭脚下,举起两只前爪在他小腿上不停抓挠。
“你凑什么热闹?”宗铭动了动腿,焦磊连忙从兜里掏出一把牛r_ou_干:“朱可夫在跟你要奖励,警犬训练员说每次完成任务都要给它正面反馈,让它知道这么做是对的。”
宗铭接过牛r_ou_干给朱可夫喂了两块,吉娃娃欢快地蹦跶了两下,昂起骄傲的小脑袋往回跑去。
“哎你怎么吃完就跑啊你……”宗铭怕它跑丢了,连忙捡起狗绳跟上,谁知朱可夫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在岔路口左看右看,歪着脑袋嗅来嗅去。
“汪汪!”朱可夫蹦了两下,带着宗铭往另一条岔路上走。宗铭莫名其妙地拽它回来:“嘿你干嘛去?怎么这么经不起表扬啊,瞎跑什么。”
焦磊将它抱起来,说:“午饭时间到了,它要吃狗粮,牛r_ou_干只是零食,不顶饱。”
“狗粮呢?”
“在于哥包里。”
说话间桑菡拉着唐熠从岔道里出来,两个人眼睛都红红的,但情绪都非常好。
宗铭难得没揶揄他们,温语问唐熠:“小熠没事吧?还能坚持吗?”
唐熠站在桑菡身后,紧紧拉着他的手,腼腆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先出去吧。”宗铭说,“于天河在外头,让他给小熠检查一下,特警小组也该过来清场了。”
“是啊是啊。”焦磊抱着吉娃娃连连点头,“朱可夫也该放饭了。”
一行人沿原路返回,穿过白堡一层西侧的走廊,走到门口宗铭忽然停了步子,问焦磊:“这条路是你清出来的?你们下来的时候这里什么情况?”
“这半条走廊本来就没着火,我们急着救人,直接就下去地下室了。”焦磊左右看看,用鞋底子蹭了蹭地上的黑灰,发现下面有少量的白色粉末,疑惑地道,“干粉……哪儿来的干粉,我没用灭火器啊。”
宗铭蹲下去用手指仔细抹了几下,皱眉道:“有人在你们之前灭过这条走廊的火,你们下来的时候看到其他人没有?”
“没有。”
宗铭心中闪过一个疑团,喃喃道:“有人在我们到之前从地道离开了?管家、女仆……还是琼斯?”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通话器呼叫李维斯:“reeves,楼上除了拉姆·辛还有其他活人吗?有时间的话帮我再确认一下。”
没人说话。
宗铭皱了皱眉,提高声音道:“李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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