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明笑着说:“傅哥,最近研究进展怎么样?老爷子可是对你赞不绝口。”
那傅琮思不卑不亢答道:“沈少,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沈董夸奖那是抬爱了,沈少就别打趣我了。”
沈嘉明发出爽朗的笑声,又说:“我知道你单身一个在江城,父母都在老家。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需不需要派个人过去,照顾伯父伯母?我爸把你当亲儿子一样,我们就是一家人,千万别跟我客气。”
“沈少太费心了,不过我爸妈都是农村人,自由自在惯了,不需要派人过去。做好沈董交代的工作,是我的本分,沈少你别太过抬举我,我心中会不安的。”
沈嘉明哈哈大笑:“你这个人就是老实。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傅琮思的语气这才变得有些迟疑:“那件事,实在是难以……”
大概是见他要婉拒,沈嘉明立刻打断了他:“琮思,你看,这件事其实很容易想清楚的。我爸年纪大了,他就我一个儿子,他的东西,将来总归是我的。那块晶片,他一直攥在手里,想让你研究发明能源装置,将晶片的能量利用起来。还是为了他的公司,为了经济利益。他想做成全国第一,甚至全球第一的企业。
可是我不同。我觉得比经济利益更重要的,是人。这也是我在公司经营理念上,一直跟爸合不来的原因。你如果想办法帮我把晶片偷出来,再研究研究,让我可以自由使用晶片的能量。这样,我就可以去帮助更多的人。谁有困难,谁有不幸,我就帮助谁。这不是比搞经济开发更有意义吗?”
大概是见傅琮思始终不说话,他又劝到:“琮思啊,以前我就听说,你在中科院时,就是首屈一指的天才、专家,而且人非常正直、有追求、有原则,从来不看重经济利益。现在怎么就着了我爸的道,一心一意帮他搞科研呢?”
那傅琮思立刻说道:“沈少,你别这么说。我只是对晶片这个项目非常感兴趣,因为它闻所未闻,太罕见了。而沈董给了我这个机会……”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大抵就是沈嘉明软硬兼施,不停地劝。而傅琮思百般推脱,听得出他夹在父子当中十分为难,但却也很坚定地不肯去偷晶片。
应寒时听得分明,心中大概也有了计较。抬起头,一眼却瞥见人群中的她。
他在楼上,她在楼下。隔着五光十色的舞池,和纷乱的人群,他看到她独坐一隅,没有听他的话,手里捧着个酒杯,慢慢喝着。光线映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有些冷淡疏离。喝了两口,她抬起头,望向他的方向。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隔着嘈杂的人群,谁也没有移开。
许是因为喝了酒,她的脸颊有些红,眼睛却更清亮,像是映着盈盈的水波。然后应寒时就看着她,朝自己笑了。很温暖也很平静的笑容,像是已下定了某种决心,所以她才能笑得这么从容。
应寒时双手握着栏杆,用同样温和的目光望着她。
两人就这么静静凝视了许久。直至沈嘉明和傅琮思从包厢走出来,下了楼。应寒时也转身走了下去。
他回到卡座里,这才发现他们三人的脸都喝红了。林婕酒量很好,依旧十分清醒地问:“有发现吗?”
应寒时将刚才听到的,简单复述一遍。大家一听都笑了,槿知也微笑着。
“太好了!”庄冲打了个酒嗝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应寒时却缓缓摇头:“我说过,我们并非为了掠夺而来。今天先回去,明天再从长计议。我希望能与晶片拥有者,坦诚沟通。”
大家都点了点头。槿知望着杯中残余的酒液,心想:他就是这样,纯直良善,坚定不移。
庄冲和林婕都站了起来,槿知也起身,只是头晕沉沉的,脚下也有些不稳。庄冲低声说:“我扶你。”他刚要伸手,应寒时的动作却比他更快,握住了槿知的手腕。
“我来。”他说。
槿知没吭声,庄冲也自觉闪到一边去。走了几步,他的手轻轻往下一滑,牵住了她的。槿知的手指好像失去了力气,一动不动由他握着。
一行人走出了酒吧,庄冲脚步踉跄地走到街边,打了辆车。槿知刚想把手抽出来,却听到他说:“你们走吧,我带她回去。”
她的酒意已经有些上头,抬起沉重的眼皮,只见他站在面前,眼眸温和地望着她。而出租车“嗖”一声就开走了。
“我头很晕。”她轻声说,“走不动了,你应该让我坐车的。”
“那我背你。”
槿知“嗯”了一声,迷迷糊糊间,就感觉人到了他背上。夜间清凉的风吹来,周围有灯光,还有车辆的声音。他的背其实并不让人觉得舒服,虽然宽大,但太削瘦,他的骨头总是硌着她。她便将头埋在他肩上,轻轻摸着他的肩胛骨,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醒来时,只感觉耳边有呼呼的风,吹得人的脸微微发疼。她睁开眼,发现他正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山林间。树木、杂cao,一溜烟地从两人脚下掠过。
他要带她去哪里?
她不出声,呼吸平稳,继续装睡着了。
很快,他停步了。
槿知低头一瞥,就瞧见了金光闪闪的台阶,一级一级,延伸到山岭高处。
这个世界的……宝安禅寺?
他不再跑了,而是背着她,低着头,一步步往上走。槿知感觉到他背部微s-hi的汗意,还有沉稳有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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