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那刹时觉得一片混乱,仿佛自己一直以来所看到的世界都被推翻了。
“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面对安的疑问,他一点也答不出来。
经过长时间的手术,亚伦的命足以保存,只有右眼失明。
手术过后,亚伦在加护房待了四天才到普通病房。在这段期间,克利斯每日都来坐在病房内,看著依伏昏迷的亚伦。
自从回到鲁丝特斯家后,他不理会其他人的眼光,坚决不穿女装而换上亚伦的衣服,恢复男人的身分——克利斯的身分。看著镜中的自己,男装穿在身上居然会显得格格不入。这想法让他不自觉嘲讽地笑。
当女人太久,连自己的真实xi-ng别心了吗?
亚伦醒来当天,他接到消刻来到医院,在床旁等著亚伦开口回答所有疑问,即使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知道些甚么。
躺在床上的亚伦大半张右脸用绷带包著,露在被外的右手也被包裹,病人服下的腹部亦是如此。他望向站在自己左边的克利斯,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带嘲讽的苦笑。
“我以为你会把我杀死。”低沉的声音说道。“我以为你恨我。”
“我是恨你没错。“克利斯拿出纸笔写。
“……那为何在莱斯里sh-e 伤我之个口了他?”
他垂眼,无法回答这问题,反而期望亚伦可以告诉他答案。
会莉伤莱斯里几乎出自于本能。当他看到莱斯里开枪sh-e 向亚伦时,瞬间头脑一片混乱,只知道要阻止莱斯里开第二次枪。
其实杀死亚伦不就一次乾净吗?亚伦恢复后自己又会遇到何种对待是他完全无法想像的,所以他才先发制人,不顾一切地恢复男人身分,希望能藉此封锁他接下来的行动。只要亚伦死了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不是吗?为何要让他活著?
他期待亚伦有这问题的答案!
“那你呢?你又为何没让我在火灾中死去,还在我失踪后没让我自生自灭,反而樊攫我?”
恨一个人应该是眼不见为净,恨不得那个人在地球上消失,不得好死;亚伦有过两次这种机会,却都错过了。自己亦同样有过这机会,也同样的放开了。
他无法理解那种要把对方片刻不离地留在自己身旁的恨。这对他来说太复杂。
“我有试过要放弃你。”亚伦缓缓说道。“其实我比莱斯里更早找到你。你把首饰变卖了吧?身钮分文的逃走,最重要的就是钱。那一首饰都是我请设计师特别设计订做的,世上独一无二,只要请人调查所有珠宝店或当铺就可以轻松找到你的行踪了。当我得知你的消息时,我挣扎了很久过后决定不去找你,可是听到你在莱斯里·福尔身边,我就想把你带回我身边,所以我才会积极地找他。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
“为何?”利斯睁大眼睛,全身不住颤抖,却不明白为何。“为甚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恨著我吗?”
亚伦露出嘲讽的笑容,轻叹一口气。
“我也希望只是憎恨那么简单。”
克利斯感到内心一阵莫名的感情。他在纸上快速地写下“我讨厌你气出示给亚伦。
“我知道,因为我也讨厌你。”
“全世界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我知道。”
“我到死都会侩恨你的!”
亚伦并没有露出生气的表情,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我也一样。”
灯光微弱的走廊上,“嗒、嗒、嗒回响在整个空间。在这种好几公尺长的无窗走廊上,只靠几盏小灯当作照明根本不足够,但是克利斯并不在乎,反而觉得这种程度的亮光更自在舒服。
克利斯手上拿著两盘叫外头的餐厅送来的食物。自从他恢复男人的身分回到这个家后,家里的佣人走得七七八八,连从上一代便开始服侍鲁丝特斯家的汉那都离开了。也不能怪他们。在这家中所发生的一切不是外人所能接受的,凡是正常点的人都会选择逃走吧。
来到主卧房,他推开门,里面充满点燃的香料蜡烛,空气中充满呛人的玫瑰香味,偶尔还可以听到蜡烛烧的“啪、啪”响声。
克利斯将餐盘放在桌上后到沉迷于电脑中的亚伦身边。
“吃晚餐了。他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学习发声,如今虽还无法像以往一样长时间说话,但已算是大有进步,能做平常的沟通。
“嗯。”亚伦关掉电脑映幕,疲倦地按摩自己仅剩的左眼。上个月正式出售了鲁丝特斯家传立三代公司,将分前钱拿来投资,现在的亚伦过著足不出户的隐退生活,只是偶尔看看电脑、和会计师联络等等。
自从佣人变少后许多房间都停止使用。久而久之,一切生活起居几乎都在空间够大的主卧室进行,让它成为二人的世界。
亚伦伸出手环绕克利斯的腰部,将他拉向自己。克利斯乾脆地坐在他腿上,左手搭在他肩膀上。
“喜欢瑞士吗?”
“你要去?”克斯反问。他用手轻轻碰触亚伦右脸上的面具,想像自己碰到的是底下被自己弄瞎的右眼。
“我计画到那去定居,找点清静。”虽然二人已从社交界消失,但是属于他们的流言姜叩还是传人他们耳中。亚伦已经受够了那些夸张化的难听诽闻,乾脆将自己藏得更隐密,让那些人永远都找不到他,永远不再听到谣言。
“我没意见。”克莉斯提起亚伦的右手,手指轻轻划著上面可怕的疤痕,然后在上面印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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