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放下,便跑到夜来香前摘下一朵绽放了的花朵,闻了闻,笑容可掬的拿给安乐:“哥哥,开花了,你看,好小啊,可是很香……”
正说着,敲门声传来,安乐以为是小六过来了,喊了声“轻点”便慢腾腾挪到门口,拉开锁,心登时狠狠咯噔了一下——头上犹围着白纱的原习礼立在他面前,冷眼睇他,而他身后,还有四个面目森冷的陌生男人。
原习礼一把将安乐推翻在地,傻眼了的安宁立即奔过来紧抱住他的手臂,幽怨的眼神投向眼前高高在上的四个男人。
“我知道你是专程来找我的,请你等一下。”安乐说罢边挣扎着站起来,强自镇定的说完便不顾疼痛快步进屋,两分钟过后又出来,却见原习礼正捉小j-i般捉起安宁,冷眼看他扑腾挣扎。他飞快冲上前把孩子抢下,紧搂住他因害怕而颤抖的小身子,心脏剧烈的怦跳,叫嚣着要冲出胸膛。
原习礼环了眼这清贫的家,眼神定在院角那两株夜来香上,走过去摘下一朵小花,似恍惚的喃喃道:“这是萧香种的么?他身上总带有香气,问他却说什么香水也没用……”
安乐见他这样,恐惧无端的加深了。这人,真太癫狂了!
在原习礼兀自沉迷的这十来分钟里,安乐脑子里飞速旋转,把刚回屋里拿的东西偷偷塞进安里层的贴袋里,悄声告诉他:“娃娃,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不丢下,记清楚了!”
安宁乖乖点头。
良久后,原习礼醒过神,又回复森冷的表情,慢悠悠踱到安乐面前,微低头仔细盯着他看:秀气小巧的面孔,五官还不甚明朗,或许将来会长成俊雅的男子,但现在还只是个少年,他直视的漆黑眼眸中还带着他自己察觉不到的慌乱……萧香为什么这么喜爱这少年、事事以他为重呢?他不懂,萧香也从不跟他说心里的事,甚至很少跟他交谈,他不懂萧香,却如沾染了罂粟般痴迷上他……
安乐不明白为什么这男人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哀伤起来,让他更加不安。
原习礼突然眼神一凛,狠厉的视线s,he向安乐,轻缓道:“放心,因为云家当家的和少爷都出面保你了,我不会动你一根寒毛,但是——”脸贴近他耳边轻吐出:“我也只答应不伤你,但没说就这么放过你。”
“那么——”怀里的人儿哆嗦了一下,安乐搂紧他,“你想怎么样?”
原习礼轻笑,轻若羽毛的嗓音到:“我要你、今天、现在、就要离开这里,永远别回来,也永远别试图联系你的朋友们,我会叫人盯紧他们及……你亲爱的叔叔婶婶们,若你想让他们帮助你或是瞒天过海继续躲在这城里,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掘地三尺也能把你找出来,到时候,不仅是你,还有这个可爱的孩子,或者你的朋友们……总之,一定要相信我。”
安乐背后腾起一股寒气,眼眶酸痛到极点,因为这绝望得让人求救无门的境地,他知道,原习礼说得出来定做得出来,他可以躲得过初一,定躲不过十五,况且,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孩子、还有善良的叔婶和他们的孩子们、还有陆晓小六这些朋友……不论哪一样,他都不能拿来赌。
拼命忍住眼泪,安乐哽着嗓子缓缓道:“求你让我拿些东西……”
原习礼冷硬的拒绝,示意身后的那几人把兄弟俩拉出去。踏出大门时,安乐使劲挣开那人的箍制,转身飞快把大门拉上,落锁后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啦啦淌下来。
这时候反抗,只会让自己的处境更加艰难,安乐明白,他从那人手里抢下安宁,搂在怀里,夹在四人当中朝东行走,直到垃圾场边停靠的两辆黑色轿车时,原习礼停住,对其中一个男人道:“大飚,你和林东带他们离开,我先回去,你回来后记得来找我。”说完便钻进副座,另外两个男人也跟着上车,启动时原习礼摇下车窗探出头来,轻柔地说着y-in狠的话:“安乐,记住我的话,不染我会让你自己想去死!”
安乐无言看他他脸远离视线,抬眼望向天边桔红的晚霞。原来,温暖的背后藏着的,是满目疮痍的悲凉,光明也如一个luǒ_tǐ的孩子,快快活活地在绿叶当中游戏,它没察觉人是会欺诈的。
车门开了,叫大飚的壮硕男子把他推进车里,而另一个叫林东的男人则当司机,车子呜呼低咆几声,便带着安乐奔向不知明的令他惊惧不安的地方。
安乐记得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曾很多次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安乐啊,你要是生在一个健全的家庭,有父母疼爷n_ai爱,每天就只呆在家里看电视看小人书,那多幸福啊!可你命不好,偏生在这么个有爹没妈的清贫家庭。往前一步就赶上穷了,退后一步被穷赶上了,不前不后吧,脚底下又全是穷窟窿。你看你,出生才六个月就要每天跟着我早出晚归、日晒雨淋的拾荒,长大些会走路了,也不能跟别的孩子玩,现在还得帮我拿东西,诶,这种日子,我一个人过就够了,不能再让你过了……
不过了么?爸,我也一直以为我不可能过那种日子,可现下,我顾不得这么多了,我如今就像当年的你一样,身上背着一个沉重的责任,费劲全力我也要担负起来!
只是,爸,这以后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看看你们……
安乐仰首,硬是把欲落得泪水给逼了回去,他不想去问车里那两个男人到底将他送到哪里。
不管是哪里,他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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