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来服侍陛下洗头可好?”
按照惯例,皇帝和卫衍在一起沐浴的时候,身边没有服侍的人,卫衍的事都是皇帝代劳了,至于皇帝自己的事,只能自己动手。
卫衍眼见着皇帝帮他洗完头,擦好背,又给他松了一把酸软的骨头,才放他倚在池边,开始动手打理自己,就这么看着,他有些不忍,想去帮忙又怕皇帝多心,迟疑了半晌,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以前皇帝对这些琐事兴致极好,就算卫衍不会做的事,他也要逼着卫衍动手,后来卫衍什么都学会了,皇帝却对他心疼起来,没有得到皇帝的允许,多走半步都要给他脸色看,种种琐事更是不准他随意c-h-a手,只将他当三岁幼童般照顾,最好什么都不会做才最好。
卫衍知道皇帝的这个毛病,往日里能不动手的事,他就不去自己动手,免得让皇帝突然想起了那些旧事,心里难受。最近他受燕钰成之事刺激,深刻反思之后良心大发,觉得自己往日里对皇帝实在是不够好,就有了好好服侍皇帝一把的打算。
不过他现在摸不准皇帝是不是还在介意那些事,深怕弄巧成拙,就出言询问了一声。
“你要帮朕也行,只不过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笨手笨脚地扯断朕的头发。”景骊现在对那些事,当然没有以前那么介意了,不过他一向很有兴致帮卫衍做点小事,卫衍也早早习惯了享受他的殷勤,所以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很默契地沿用了下来。
现在卫衍想要服侍他,当然是好事,不过对于卫衍的手艺,他必须表示担忧。
话是这么说,说完后,景骊依然将脑袋送到了卫衍的手边,义无反顾地去接受可能会有的糟蹋。
说实话,他的心里还残留着很多年前卫衍服侍他洗头时的惨痛记忆。那次,卫衍一开始随便揉了一下就算完工,被他训过以后,就好像和他的头发有仇,一手重一手轻地在他脑袋上面乱揉一通,最后以扯断他的一缕头发做为结束。
再后来……咳咳,再后来发生的事,对他而言当然是好事,如果这次卫衍再扯断他一缕头发,他也不介意让卫衍重新回味一番,当年他是怎么让卫衍记住教训的。
“臣的手艺,陛下尽管放心。”皇帝提的那次,是卫衍第一次帮人洗头,结果自然惨不忍睹,现在他肯定不会再犯这种错。
卫衍坐直了身体,决定用手上的功夫,让皇帝改变那个不良印象。
卫衍很有自信绝不会再出当年那样的岔子,但是他没有料到天有不测风云,他面对的是做事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出各种状况的可能性是极高的。
他正在认认真真地将香脂均匀地涂抹到皇帝的头发上,抓起来准备揉出泡沫时,突然感觉到胸口一凉。
“啊!”
“啊!”
两下惊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卫衍望着手中的头发,简直是欲哭无泪,刚才事出突然,他一不留神,就没能掌握住力道,后来发现不对,及时收手,却依然扯掉了皇帝的几根头发。
景骊则抬起头来,揉着脑袋望着卫衍,摆出了一副这事与他无关的委屈姿态。
“朕刚说完,你就重蹈覆辙了。你是故意的吧?说,打算怎么补偿朕?”景骊那恶人先告状的指控声中,是毫不掩饰的蛮不讲理。
“如果不是陛下突然那个……臣怎么会失手?”卫衍明知皇帝是故意的,依然试图和他讲理,不过说话声已是结结巴巴的,明显是被皇帝的无耻气到了。
皇帝故意捣乱,竟然还要倒打一耙,把责任推到他头上来,这种事情,是一国之君应该做的吗?
“朕突然哪个了?那个是哪个?朕怎么听不懂?”说着这种无辜谎话的皇帝陛下眼中的那抹纯洁善良,简直可以让所有的路人观之信服,不过到了现在,卫衍还会相信他的话,那就是卫衍太傻了。
“就是那个……就是咬了臣一口。”说着说着,卫衍的脸上又开始烧起来,他终于明白煞有其事地和皇帝争论这件事,很明显是傻上加傻。
“你自己凑上来要给朕咬,朕不咬岂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景骊又闲闲地冒出了一句风凉话,不过他眼看着卫衍气红的脸色要转白,马上就转了话头,“好了,让朕看看有没有咬破?没事,亲一下就不疼了。”
这根本就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吧?卫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完全被皇帝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当然,这种时候景骊也不希望他再说些有的没的,很快,用唇舌封住了他的嘴巴。
“头发……”一番唇舌纠缠,意乱情迷后,卫衍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好心提醒皇帝,他的头发才洗了一半。
“没事,只要你肯好好补偿朕,朕就恕你扯断朕头发的罪。”可惜,皇帝和他关注的不是同一件事,显然他们又是在j-i同鸭讲各说各话。
卫衍还想说点什么,不过皇帝接下来的动作,很快就让他自暴自弃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如此这般,卫衍的体力终是被榨得一干二净,迷迷糊糊中他被皇帝抱回了寝殿,粘上枕头就睡了过去,再也没有力气和皇帝理论。
他醒过来的时候,寝殿里面已经暗了下来,身边空无一人,除了帐外燃着的烛火偶尔传来烛芯爆裂的声音,四周都很安静。
龙榻外厚厚的九重幔帐全部放了下来,他看不到外面的天色,无法估算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就翻了个身,还不曾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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