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著水气回到床上的詹落,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和皮肤温暖s-hi润的气息,闻起来很舒服,温庭域被他又一次抱住,全身倒没有紧绷,反而有些发软。
“你刚才,唱的是什么啊。”
“咦?没听出来吗?催眠曲呀。”
温庭域被噎得翻了个白眼,拜托,那种声音,死人都给吓醒了。
“就是这样——安睡安睡,乖乖在这里睡……”
温庭域忍无可忍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嘴,还安睡咧,想吓人也不是这样的!
詹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这么唱的!”温庭域恶狠狠,“你这种唱法,哪里还有调子啊!应该是这样,听好了!”
清了一下嗓子,给这个五音不全的男人做示范,“安睡安睡,乖乖在这里睡,小床满c-h-a玫瑰,香风吹入梦里,蚊蝇寂无声,宝宝睡得甜蜜,愿你舒舒服服睡到太阳升起……”
他一个成熟的高大男人,唱这么耳语一般轻柔的曲子,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r_ou_麻,只是有点凄凉。
“……庭域?”
一种沉淀了很久的酸涩味道,从心底慢慢翻腾著升起来,温庭域舔了一下嘴唇,尽力不让自己想那些过去的东西,翻个身关掉灯,“睡觉吧!”
“庭域……”詹落紧紧抱著他,把他固定在怀里。
他知道詹落敏锐地觉察出异样了,但他什么也不想说,他也从来都没有对人说过。
说了又有什么用,那些东西,都是他一个人的,难道说出来,就真的会有人愿意分担?比如痛苦……比如仇恨……
如果只换到一句轻飘飘的“别难过”、“好可怜”,他不如一声不吭。
“庭域,乖哦……”抱著他的男人怜爱地亲吻他的额头,“好好睡……不要想太多……我给你唱催眠曲好不好?”
温庭域满心苦涩的痛楚,一下子像被刺破了的泡泡一般,“扑”地一声就爆开散开了,突然有点想笑。
詹落这破坏气氛的混蛋……真的是和其他人不一样,对他来说。
“我开始唱了哦……”
“不不不,谢了!”温庭域寒毛倒竖地制止他,然后听到他一声闷笑,嘴唇上一热。
“睡吧。”
詹落的身体很温暖,这样被拥抱著,的确一点冬夜的寒意都感觉不到了。
隐约入睡的时候,好像回到小时候,夹在父母中间,乖乖躺著,闭著眼睛听著那首温柔的曲子,唱的人往往是父亲,高大的、敦厚的,笑起来很腼腆、亲切……
眼睛忽然一酸,赶紧闭紧双眼,不敢再想。
第九章
温庭域从来没有恋爱过,跟詹落在一起,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人认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像冒险一般,有些战战兢兢,但是脸上总是一副不冷不热、漠不关心的样子,这种表情就像是他的保护色,为了不让自己狼狈,不会轻易拿下来。
詹落赖在他家不走,也才一个多月,一点也不算长,但一个月的温存,已经足够让詹落完全融入他的生活里了,每次他迟一些回家,开门的时候总会有些迟疑,隐约害怕著,怕那个人已经离开了,并不在屋子里。
幸好他的担忧没有一次成真,每一天都能继续用冷漠的表情,偷偷认真地享受著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每一点时间。
“温律师,有人找你。”
“嗯,让他进来。”他差点在事务所里打瞌睡。
没错,晚上有詹落陪著他,是会睡得很安稳,问题是,纵欲过度很容易j-i,ng神委靡的,当然詹落那种一天到晚j-i,ng力充沛、神采奕奕的怪物,不属于正常范畴之内。
“温律师!”
温庭域呆呆望著推门进来的高高瘦瘦、笑容有点腼腆的少年。黑色短发,干净清丽的脸,眼睛很亮,配上简单俐落的天蓝色薄毛衣,和米色长裤,英俊又朝气。
“呃,你好。”是新的委托人吗?“请问有什么事?”
“温律师,是我啊。”少年惊讶地张大了眼睛,然后笑起来,“你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一向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不替他争气。
“我是小舞,颜舞,你真的不记得了?”
眼前马上闪出那张化著浓妆、脂粉味很重的脸,温庭域一阵晕眩,突然觉得实在应该推荐他去参加变脸,或者世界大惊奇之类的节目。
“你、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嘛。”温庭域有点抱怨,“我怎么认得出来。”
“哦,”颜舞听到他的评价似乎很高兴,“快要毕业了,所以得穿得正式一点。”
“咦?”温庭域张大嘴,“毕……业?”
“是啊,温律师,我有在念大学的啊,詹律师没告诉过你吗?”
温庭域吃惊地摇摇头,果真人不可貌相,他还以为颜舞就只在pub跳舞而已。
“不过,本来学校是要开除我的,”颜舞吐了吐舌头,样子说不出的俏皮,“幸好看律师帮忙,我才能保住学籍,现在学分都修满了,很快就可以拿到学位证书。”
“恭喜啊!”温庭域真心地微笑了一下。他对颜舞颇有些好感,颜舞很坦率可爱,任谁都不会讨厌。
“而且也找到工作了,”颜舞好像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前阵子在家住了一段时间,所以都没再和你们联络……”
“和家里和解了?”温庭域记得之前他是和家里闹翻了,几乎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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