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全程,陈向晨都显得脾气很好,于是这人在章小柠心中的好感不断上升,大约是见过了不好伺候的甲方爸爸,一下子遇到陈向晨这种说话很有技巧的人,章小柠真是通体舒畅。
为了方便接下来的工作交流,章小柠和陈向晨互留了电话微信。
出医院后,章小柠都在感叹好久没遇到过相处起来这么舒服的人了。同事不以为然,“人家是搞心理学的,自然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人感觉舒服。”
“心理医生都像他那样吗?”
“就我接触过的来看,大多看起来都脾气很好。”
“果然还是跟职业有关吧。”
“那得看是专门做心理咨询的还是专门对付真正j-i,ng神病人的医师,能开药的不一定能做咨询,能做咨询的不一定能开药,还有……”
“这么复杂……”章小柠又问,“那刚才那个陈主任主要是做什么呢?”
“都可以,他可是专家级别的。”
专家?章小柠脑海中浮现了一群白发老头子的形象,但陈向晨看起来年纪并不大,顶多四十出头。
陈向晨工作很忙,但对于必要的交流从来都回复得很及时,就算暂时没有空,也会特地说一声。章小柠少有遇到这种谦逊有礼的人,做起医院相关的工作来也顺心了不少。
在10号的活动结束以后,章小柠便又投入了其他项目的策划设计之中,而陈向晨这个人也暂时被她遗忘在了脑后。大约过了半年,当温雅懿说起自己近来的烦心事时,章小柠才又想起了心理医生这茬。
温雅懿表示自己还没有烦到需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倒是章小柠该去看看,理由是章小柠就是那种心理有委屈也不会说的人,保不准哪天就憋出了什么毛病来。
“好心给你建议,你还扯我身上了。”
“我知道你好意,如果我真的要看啊,会请你给我介绍的。”温雅懿口头答应着,并没把这事放心上,因为以她对两人的了解,章小柠才是更需要开解的那个人。
一天开完例会,章小柠坐在椅子上,却突然觉得自己站不起来了,又是那种巨大的无力感袭来。同事走过来拍她肩膀,“你怎么了?都散会了,赶紧回去忙活吧!”
章小柠一把抓住同事的手,“你拉我一下,我觉得起不来了。”
同事顺势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关切地问到底怎么了,章小柠摇摇头表示没事,约是最近太累了。同事担忧地看了她好几眼,叮嘱不要老想着工作的事,还是该忙里偷闲地休息休息。
扪心自问,章小柠喜欢工作吗?答案不确切,至少是不讨厌的,因为对她来说,除了工作,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快活成行尸走r_ou_了。
无数次在深夜泪流满面之后,章小柠终于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她知道再这么下去自己会疯,于是当机立断就向领导请了年假。请了年假之后,章小柠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睡了两天,越睡越憔悴,好在辜夏的来电打破了这种局面。
“好家伙,请了年假也不出去玩,你真是浪费!”
“去哪儿呢?主要是最近去哪儿的yù_wàng都没有。”
辜夏似乎觉得章小柠问了一个实在可笑的问题,“世界上这么多地方,总有一个可以去的吧?”
沉默了片刻,章小柠说:“我来找你吧。”
辜夏没想到章小柠会这样说,但还是很欣喜的答应了,她寻思着一定要给这个傻妹子好好开导开导,工作两年了,恋爱不谈,也不爱出去玩,活脱脱一个工作狂,赚钱就是要花才有意义嘛。
“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辜夏被章小柠的样子吓了一跳,面色黯淡,两眼无光,整个人的j-i,ng气神都下去了。
章小柠瘪嘴,“有么?我觉得没什么变化啊。”
“你天天看到自己当然不会觉得。”辜夏揉揉章小柠的脑袋,发现她头发也长长了许多,轻声道:“看来你是懒到连头发都不剪了。”章小柠长期以来都是留的齐肩发,这还是辜夏第一次看到章小柠的头发长到背心以下。
“陪我去剪头发吧。”
“挺好看的,别剪了。”
“太长不好打理。”章小柠剪头发的念头是突然冒出来的,总觉得三千烦恼丝,剪短了,或许心情也会轻松不少,辜夏见她执着,便带着她找了一家自己熟悉的美发店。
“我想剪到耳朵以上。”章小柠刚把自己的想法对理发师说出来,辜夏立刻就否决了,“不准剪那么短!”最后两相争执,章小柠还是向辜夏妥协了,任由她和理发师说要把自己捯饬成什么样。
头发并没剪太短,和高中时差不多,只是辜夏看着章小柠始终提不上来的j-i,ng气神,有些灰心。“你现在就跟魂丢了一样,眼神呆滞不说,还行为迟缓。”
“怎么说得跟老年人一样。”章小柠不满这个形容,她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么糟糕,也不过就是工作以来,越过越心累,情绪也越来越多,总之,一切都乱糟糟的,假以时日,总会好的。
辜夏将镜子递到章小柠面前,“你自己看看吧,哪里有以前的样子,我看呐,这个工作把你毁得差不多了。”
“不是工作的问题。”
“那是什么?”
“不知道。”章小柠确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她成了现在的模样,说好听点,已经无欲无求了,说不好听点,是生亦何欢,死亦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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