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ji-an落几滴水珠。
守微不忍去看,更不忍细思。
青黎独行世间万载,既看不见飞升的希望,又寻不到丹砂的踪迹。
她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孤身走过上万年的岁月,尝尽苦楚与孤寂。
守微一直都问不出来,在渊渟陨落之后,云开做了些什么,是怎么想的。
有些事情太过沉重,让人难以面对。
他每次开口询问,都被云开绕过话题。
离开山巅之后,两人来到一个宫殿。
云开熟门熟路,将守微安顿好之后,说:“师兄先在这里歇着,我去整合魔域势力。”
他凑过去,亲亲守微的耳垂,在耳边呢喃道:“别乱想。”
他总能轻易看出守微的心事。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有些痒意。
守微转过身来,摸摸云开的头,微笑着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
宽敞的独处空间,很容易让思绪发散。
守微闭上眼,濯辰在识海中漂浮着,熠熠闪光。
霜刃、洗星……
渊渟送过云开许多小东西,大多是随x_i,ng而为。
然而,云开却珍之重之,妥善保存至今。
霜刃其实是渊渟年少时所制,级别不高,也称不上j-i,ng细。
这原本是给刚学剑不久的人用的,谁知道云开再也没有换过别的剑。
后来,霜刃的级别不够用,他便找材料将霜刃的等级提升。
在保持原样的情况下提升等级,比直接炼制一个新的还麻烦。
还有濯辰……
洗星没有变化,而濯辰却成了仙器。
守微按捺不住,走出宫殿。
*
云开回来的时候,殿内一片漆黑。
他走进去,还未来得及点灯,
却在电光石火间,被一道黑影压在墙上。
熟悉的木香扑面而来。
云开任由他埋首在颈间,细碎地吻过脖颈。
呼吸声萦绕在耳畔,凌乱的发丝相互纠缠。
他抬手抚过守微的背,却感觉到些微凉意,流入衣襟,向下淌去。
——是泪。
云开心中巨震。
“师兄……怎么了?”
“你要去魔域?”守微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
“嗯,过几天就走。长明宫大半势力都已经离开魔域,我先前的布置已经可以派上用场了。”
“那我呢。”
“你留在这里,不能有事。”云开揽住他的腰,吻过眉心,重复道,“谁都可能出意外,你不能有事。”
守微靠在他怀里,心绪激荡。
他方才去找南柯,只问自己是怎么重生的。
南柯一向悠闲懒散的语调也正经许多。
“你的躯体被沉渊抢走,留下大半残魂在摄魂令里。云开炼出仙器,把你的魂魄放进去历经轮回,才慢慢养回来。”
“已有骨架,他便剐r_ou_放血炼出一个完整的空壳。”
“生魂不得入南海,这是天地法则。他非要进来,渡忘川、过奈何。结果神魂分裂,血r_ou_剥离,一个大活人被折腾得比那群小兔崽子还像鬼修。”
“能让天地法则让步的人,这是第一个。”
南柯嫌弃地瞥一眼守微,叹道:“唉,多好一孩子,怎么眼瞎了要看上你。”
……
守微顺着脖颈吻下去,就要扯开云开的衣衫。
云开慌忙拉住。
守微抬头看他,脸上还带些s-hi意,眼尾微红,眼中蕴着水光。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
“让我看看。”守微轻声坚持。
云开不答,只是细细吻过他脸上的泪痕。
“你总是要给我看的。”守微悠然道。
话中深意让云开心中一颤。
守微抚过斑驳的伤疤,这一刀一刀,好像都割在他心上。
这些伤痕,有些是早些年征战时弄的,有些是进南海的时候有的,更多都是云开亲手剐下来的。
伤口之深,便是以他修真者的体质,几百年后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
守微抱紧他,叹道:“傻子。”
“师兄,你胡说,我一点儿也不傻。”云开的声音里含着笑意,“对我来说,你就是意义,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相思成疾
这些天里, 都难能见到云开的人影。
守微也在专心致志地修炼。
有前世的记忆和基础,还有羽化期的神魂。
他的剑法与灵技已经熟练,晋级只需要灵力的积累。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
再次相见时,即使是早已习惯那张脸, 守微还是被云开惊艳了。
见惯了云开一身白衣光风霁月的模样, 这次他换上黑甲, 更衬得人身形修长,面色莹白。
赤红色的断虹泛着流光,添一笔肃杀之气。
云开的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身后一众魔修都略微躬身。
他扫视一圈人群, 目光定格在守微身上。
守微扬起嘴角,远远地对了个口型:“再见。”
云开忽而抬步走来。
他的脚步沉稳, 行走间铠甲碰撞发出脆响。
在这片寂静中,显得分外清晰。
众目睽睽之下,守微略微抬起头凝望他,却猝不及防被一把抱住。
黑甲冷硬, 有些硌人。
他灼热的气息传递而来,却又很安心。
他轻柔地在守微的眉心烙下一吻,声音在识海中传响:
“师兄,等我回来。”
守微不在乎周围惊诧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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