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尴尬的话,阮如苏也就不接了,低下头舀了一口粥尝了尝。醇香软烂,竟然还不错,就不知是他做的还是买的。
这样想着,阮如苏便问了出来:“这是你自己做的?”
花满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点点头问道:“阮姑娘吃不惯?”
阮如苏摇头,忽的发现他竟然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很失礼,但是她还是没忍住将手放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当真看不见?”
花满楼被她的语气逗笑了,将头转向她道:“我的眼睛确实看不见。可是我的耳朵还是好的,我的鼻子也是好的,它们同样能告诉我许多东西。”
他说这话时,面上没有一丝埋怨,反而透着豁达乐观。阮如苏突然觉得心软了一块,忍不住对他好些。
所以,她把洗碗的活揽下了。
百花楼是没有仆从的,花满楼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可这就难倒了阮如苏。她在之前的世界不是没吃过苦,可是洗碗却是头一遭。
阮如苏捏着碗时只觉得这碗滑腻异常,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她下意识地想要握的更紧,反而让那碗在她手里一滑,掉进盆里,溅了她一身水。
花满楼本是站在旁边等她,此刻却忍不住弯了嘴角,拦住她还想继续洗碗的手道:“还是我来吧,你先去换身衣裳,别着凉了。”
待阮如苏换了衣衫回来,花满楼已经洗好了碗筷,正用帕子一点点擦上面的水。他虽看不见,可是那细致认真的模样,却让人觉得他仿佛真能看见。
“阮姑娘,二楼有书房,你若是。”花满楼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顿了顿道。
阮如苏点头道谢,边从善如流的上了楼。她随意拿了本诗集来看,不过翻了两页,思绪就渐渐不知发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也许,是到那个总是惹麻烦的陆小凤身上去了也说不准。
话说陆小凤到底要办的是什么事,竟然让他不得不将人托付在花满楼那。其实阮如苏大概也猜得到,无外乎江湖上的那些传言,以及……叶孤城。
陆小凤是男子,还是个浪子,江湖中的流言蜚语于他而言,不过是吃饭时掉在衣服上的一粒饭渣,拍掉就好。
可是对于女子而言,这些流言却可以杀人。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是却不能不在乎阮如苏的,所以他必须回一趟白云城。
更何况,当日叶孤城也曾入水救人,可想而知,对于阮如苏的生死,叶孤城并非不在意。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男人,他都理当将阮如苏的情况告知。
可是,他又不想让阮如苏同叶孤城见面,还有那在暗处伺机出动的宫九,一切不确定因素太多,所以他决定还是自己孤身一人出发最好。
白云城路途遥远,也非一时半刻就能回转。而百花楼里的两人也从一开始的拘谨,慢慢变得熟稔。
冬日的太阳最是温柔,照在身上暖暖的,一点也不刺眼。阮如苏倚着栏杆,本是在看一本花草种植杂记,可实在是今日的天气太好,让她忍不住生了困意。
待花满楼回来时,围栏边的美人已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不自觉放慢脚步,从屋里取了毯子来给她披上。从头到尾,阮如苏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显然睡得很熟。
他将掉在地上的书捡起,轻轻拍去书页上的灰尘,坐到桌边翻看起来。只是也不知怎的,今日,他就是无法集中精神在手里的书上。
风吹过栏杆,带来一阵草木的芬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这是阮如苏喜欢用的香,这些日子他在百花楼里许多地方都闻到过,只是如今却更清晰了。
“哼!原来不止陆小凤,花家七童也动了凡心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惊得花满楼的手一松,书页被风吹得哗啦啦作响。
他竟没听见有人上楼,可见方才他出神得多厉害。花满楼将书关上,转过身对着来人笑道:“不知金捕头带来的这位姑娘是?”
金九龄看着花满楼,忍不住笑叹道:“每一次见面,我都忍不住为花公子的敏锐所折服。这次,金某自认已经没有用独家的轻功步子,为何花公子还是猜出了是我?”
花满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起了别的:“金缕阁的玉缎锦在走路时,发出的声音同一般布料不同,有非常细微的沙沙声。云凤轩的细梨檀有淡淡的梨香,沁人心脾。再加上六扇门腰牌的撞击声,我若再猜不出来,也枉费上次金捕头请我喝的酒啦。”
几乎每个见过花满楼的人,都会问上这样一个问题,而每次,花满楼的答案都会让人忍不住感叹,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习惯,竟然那么多。
“少废话,陆小凤人呢?”和金九龄一起来的那少女可没心情听他们闲聊,冷着脸喝问道。一双美丽的却直勾勾地盯着阮如苏。
花满楼在心中叹了一声:陆小凤的麻烦,又来了。
金九龄苦笑着抱拳,同花满楼介绍道:“这位是神针薛夫人的孙女薛冰,她是和我一同来寻……陆小凤的。”
阮如苏早在薛冰出声时就醒了,只是不想睁眼。此时听他们提起陆小凤,便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知道陆小凤来过这?”
“因为人人都知道,陆小凤最好的朋友便是花满楼。陆小凤要去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肯定是舍不得自己的女人跟着冒险的,那他只有花满楼这可以托付了。”看到阮如苏时,金九龄眼睛忍不住一亮,连语气也格外的和煦。
他忍不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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