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闻的意思很明显,冷淡的表情不怒自威。
管家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
司志知道他这就是非要教训自己的意思,觉得有些难堪,深吸了一口气赌气道:“跪就跪!有什么了不起的?在外人面前为了维护面子也就算了,为什么到了家里还要帮外人说话?我又没有强行去抢,公平追求一个女孩又有什么错?”
司闻并没有理会他的怒火,冷淡地掀了掀眼皮,“过去跪着,没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
司志跪了一个小时,依然不肯松口。
管家也觉得诧异,以前这个表少爷是最没有骨气的,这一次竟然这么硬气。
司家祠堂。
司志跪在司老爷子的牌位面前,旁边的古董椅上坐着高高在上的司闻。
他捧着另一杯茶慢慢地品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司志,“你不认错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
司志抿了抿唇,低下头,还是不肯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跪得双腿有些发酸,身子都已经颤抖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摔倒。
管家见状,有些担忧地在司闻耳边劝了几句。
司闻嗤笑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轻轻敲着椅子上那古色古香的雕花,“司家有句家训,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的食指在雕花木头上一声一声地敲着,带着警告,眼神缓缓在司志身上滑过,只是那一眼便让司志忍不住心虚起来,“大哥,我……”
他一开口声音里满是砂石磨过的粗糙感,不敢相信这么沧桑的声音竟然是他发出来的。
那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忌惮和害怕,让他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看眼前的男人。
司闻慢慢踱了几步,走到司志面前,刚刚站定,忽然一拳打在司志的脸上——
“砰!”
司志本来就跪了很久,被这一拳猛地打到了地上趴着没动,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撑了撑身子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从嘴里面吐出一个带血的牙齿。
还没反应过来,又吐出一口鲜血,胸口里的一口闷气吐了出来,忍不住地咳嗽。
司志清了清嗓子,擦掉嘴角的血,目光无神地看着司闻,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哥,我不过就是喜欢了一个女人,难道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
他真的很不明白,从小到大他都活在司闻的阴影之下,因为有这么一个哥哥方方面面都比自己强,所有人都会不自觉地把他跟司闻做比较,天知道他是怎么在这种自卑又不服气的心态之中成长的?可他从来就没有嫉妒过司闻,反而一直很尊重他。
长大了之后,他唯一能够在司闻身上找到优越感的一件事就是谈恋爱。
男人总是会用身边的女人的数量和质量来呈现自己的能力,他当然没有那些百无禁忌的二世祖过火,但多多少少有点这方面的心思。
最开始的时候家里人还谴责他没有定性,花心,这些话他从来都只当表扬的话来听,就是因为司闻快三十岁了都还没有谈过恋爱,身边唯一出现的异性就是袁雅岚。
人再优秀有什么用?他谈的每一个女朋友都比袁雅岚好看有才华。
然而就这么一点优越感,现在司闻也要来亲手打破,他不过就是喜欢秦清清,凭什么让他放手?
别说现在秦清清根本就还没有同意李渊跟她在一起,就算是两个人在交往,他们也没有结婚,结婚之前他都还有机会不是吗?
他跟李依霜也只是商业联姻,表面上做一对和谐夫妻,各地里各玩各的,谁也不打扰谁,这种事情根本就很常见,他不明白司闻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
司闻当然看出了他的不甘心,却没有耐心多说什么,只淡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那就继续跪着。”
他说完又要离开,司志终于忍不住在他身后叫住了他,忿忿不平地说:“哥,你不觉得你这样对我太过分了吗?家里什么事情都是你说了算,明明你根本就没有为家里做过什么贡献!你知道自己是唯一的继承人,却从来都不会过问公司的事情,甚至连从商都不愿意反而去做什么医生,你知道家里人因为你的任性有多么头疼吗?我只是交往的女朋友多了而已,也没有做什么违反道德底线的事情,反而是你,你才是那个不为司家考虑的人!”
不仅仅是这些事情,司志觉得不公平的地方还有很多。
比如凭什么他司闻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他也姓司,他的亲生父亲也是大股东之一,凭什么他就要当背景板?
一旁的管家听了司志这话急得直摇头,拼命给司志使眼色让他别说了,但司志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暗示。
管家忧心忡忡,无奈地叹了口气。
司志自以为司家不公平,最好的永远都是司闻的,但他从来就没想过,那都是司闻应得的。
哪怕司闻志不在此只想要做一个医生,就算把公司给司志去经营,他也经营不起来,不管是从心态还是能力,甚至是为人处事,他都不适合挑大梁。
他个性冲动又花心浪漫,小聪明有很多,却没什么大智慧,总是想不到深层次的地方容易被表面的现象迷惑。
每次当他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就会迅速坠入爱河,把对方看作是神明一样,完全没有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当他没了新鲜感的时候,就清醒得无比迅速,厌恶得比谁都快,曾经那么深爱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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