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湖面飘荡着几片从岸边树梢下掉落下来的花瓣,湖岸边的一处空草坪上摆放着一张镂空花纹的高脚茶几和两把椅子,茶几面上两杯热腾腾的红茶散发出缭绕的热雾,一名银发金瞳,长相十分贵气俊逸的年轻男子端起红茶啜饮了一口,面带笑容的看向坐在茶几对面浑身都散发着异常低气压的黑发男子。
“法诺安,听说那位洛克菲勒小姐昨日已经进了你的公爵府?”年轻男子语气温和的笑问道。
不仔细观察的话,还以为黑发男人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其实是更接近墨蓝色,听到明显带着调侃意味的取笑语气,黑发男子不悦的沉下眸,冷漠的睨了一眼银发男子。
“你很高兴?”
“好友新婚燕尔,我怎么能不替你高兴一番呢,听说那位洛克菲勒小姐的母亲可是曾经的帝都第一美人,想必她的女儿也定然不会比她母亲差到哪儿去,能娶到这样一个娇嫩年轻的小美人,你可不是赚大了。”
银发男子弯唇一笑。
他的五官本就生的极为俊秀精致,一笑之下更是令人惊艳,但却不显丝毫女气阴柔,反而有种独特的圣洁矜贵的气质。
若不是亲眼见证,估计谁也想不到,这位表面看上去温和无害的年轻男子会是英格列令人一提起就闻之胆寒的新陛下艾德希里·奥列弗·克兹蒂亚。
而坐在他对面的黑发男人,自然就是被英格列国民誉为‘恶魔死神’,掌握了英格列将近一半兵权的法诺安·普里斯特莱公爵。
法诺安·普里斯特莱的样貌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已经快三十五的男人,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冷峻的眉眼,锐利的眼神,坚毅的眉骨,狭长上挑的眼尾,这是一张充满了军人般冷硬刚毅气息的俊美成熟的男性脸庞,强大到迫人的阴寒气场即便是钴兰在他面前也会被彻底比下去。
这样的男人,在女性中受欢迎程度通常都是两极化的。
喜欢这种类型的会痴迷的不能自拔,恐惧他的会害怕的仿佛避如蛇蝎。
“我的年龄已经足够当她的父亲了。”法诺安冷冷的开口道:“即便我和她结了婚,我也不会碰她的。”
“难道你是想让那位可怜的小姐守活寡吗?”银发男子颇为怜悯的叹道,只是他的眼里却没有半分动摇的神色。
“等我父亲走后,我会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无论是离婚再嫁或者远离帝都都行,就算是她要嫁给我的儿子也可以。”黑发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出了极为惊悚的话语。
银发男子一时也不由得表情有点微妙。
“我本就没有再婚的打算,原本这场婚事的人选就是订了赫尔曼或者亚伯,只是父亲觉得愧对洛克菲勒老公爵,强行要求我迎娶那位洛克菲勒小姐,为了满足他最后的心愿我才不得不这么做。”
似乎感到有些无奈,黑发男人的眉心出现一缕颇为头疼的淡淡皱痕。
银发男子双手交握,手肘撑在面前的茶几,神情带着淡淡的微笑。“其实这场联姻对象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儿子我都无所谓,但是那位洛克菲勒小姐要嫁的人必须是我们这一方的人,若是她被那个恶毒的女人拉拢过去,对我们来说可就是个大麻烦了。”
艾德希里的语气虽然依旧温和,但黑发男人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薄凉的冷意。
世人都说他是个可怕的‘恶魔死神’,但法诺安觉得只是他们未见过这位新陛下谦和有礼的外表下的真正面孔而已。
他永远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这位一直被人忽略的九王子,那时他才八岁,瘦小的个头还不到他的腰际,却已经能够拿起匕首,将一名背叛了自己的侍从开膛破肚,挖出他血红的心脏,宛若天使般纯洁精致的脸庞对着站在廊柱下的他歪头一笑。
“原来是公爵大人啊,真是失礼了。”
那个天真到无辜的笑容至今回想起来,都令见过无数断肢残骸,血腥惨景的法诺安感到了一丝冷意。
法诺安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头看向平静的湖面,低声道:“和洛克菲勒小姐结婚后我就会立刻赶往北方,查清楚这些年来究竟是谁一直在暗地里支援洛克菲勒老公爵的旧部,若不是有这伙来历不明的人作祟,原本按照我们的计划,老公爵的旧部已经归顺于我们了。”
银发男子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出声道:“你觉得这些年来支援老公爵旧部的不明势力,会不会是那名可爱的洛克菲勒小姐呢?”
“不可能。”法诺安毫不犹豫的道:“一个生活在穷乡僻壤乡下的小女孩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况且她今年也不过才十五岁,从时间上推算也完全不符合逻辑。”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也不要小看了洛克菲勒老公爵的影响力,当初若不是他力挽狂澜拯救了即将亡国的英格列,也许如今的英格列早已成为别国的附属,其实当初洛克菲勒公爵完全可以替代腐朽的皇室建立一个新帝国自立为王,真不知道他为何会放弃这么诱人的机会,还将兵权拱手让人……”银发男子皱起眉,困惑不解的低喃道。
“因为当时的英格列已经禁不起内乱,若是再发动内战,英格列必定会元气大伤,即便洛克菲勒公爵最后赢得了胜利,受难的还是那些无辜的人们,英格列也不知道需要花费多少年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法诺安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敬畏和复杂:“即便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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