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次之前,有人知道恒泽天曾经是道祖居所么?”
“没有吧,以前穿渡过八城门,便会进入各种城池,时间和状态倒并不都一样。”
那群兵士倒是并不曾给李平彦派下什么危险活计,真就只是和李平彦一道修补法阵,在阮慈看来,那些法阵符文深奥晦涩,乃是琅嬛周天从未见过之物,也不属于本方宇宙。但李平彦既然不知底里,那么对他来说,这符文也就没什么特别的,兵士稍加指点,他便已上手,一面往法器中注入灵力,一面和阮慈悄声交谈,“此地本就是内景天地化生,所见所闻随思潮起伏而遇合变化,这次……”
他略带怀疑地看了阮慈一眼,显然是怀疑恒泽天因阮慈出现这般诡奇变化,“慈师妹,你可有何见教?”
阮慈道,“我知道的也不能和你说,你因无知而来,已是深陷局中,若是此时知道更多,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变化,会否被这方天地排斥,到那时候,又是去了哪里。”
她这话听着故弄玄虚,但却没有一个字不是真心。一时觉得自己就像是有时的王盼盼、谢燕还,又或者是王真人,不过李平彦却要比从前的阮慈懂事很多,他毕竟修行日久,很明白其中的道理,说道,“也对,此时的无知,乃是我的福分,我便不多问,只凭缘份往前撞去,慈师妹依附于我,随我前行便是。”
又是若有所思地说道,“恒泽天既然是道祖居所残余,可见道祖已经陨落,只怕连名字都已失去,只是不知道,这道祖原本执掌的是本方宇宙哪条大道,又是为何陨落在琅嬛周天附近。”
阮慈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她知道恒泽天是旧日宇宙残余,倒没想到是道祖内景天地的留存,毕竟青君陨落之后,青华万物天烟消云散,而从上清门敬拜的祖师,乃至其余前辈话中的细节看来,道祖真正的陨落,是连名字都消失不见,那才是真正死得透了,没有回生的希望,甚至这般还不算是完全湮灭,也许要等道祖所传道统,全都消失不存,才是真正消失在本方天地之中。
从这标准来看,青君只能算是死而不僵,不但剑灵碎片依旧沾染真灵,而且姓名、道统都不算是真正散失,如今还有阮慈这个筑基十二的剑使,正在设法再炼东华,她要跨越时间,在阮慈身上依凭重生,并不太难,毕竟以她所处的层次,时间不过是另一重可以随意跨越的维度。而恒泽天的这位道祖,甚至连内景天地都留存了两重,阮慈实在不晓得这是怎么办到的,毕竟道祖的内景天地,便是他们所创的大天,为什么一座大天的基础,会在另一座大天之上重叠,难道两重大天不会相撞吗?
这些事,只能等出了恒泽天再讨论了,若是和洞阳道祖有关,那么在恒泽天外便一个字也不能再讲,最好想都不要想太多。阮慈对任何事情都想搞个明白,但经历过的事情越多,心中的疑惑却反而也是越来越多。在她而言,忍耐好奇心,便是对于性子最好的磨练了。
在进入恒泽天之前,众人自然都设法打听其中的规矩,修士进城之后,往往需要和当地掌管城池的官府打交道,设法获得进一步前行的路引,那些服下宝药融入恒泽天的小修士,实力并不出众,所得路引多数只能在第一座城池逗留,却是不能再往深处行走,而李平彦这般拼斗得来的路引,可以让他走过几处城池,最后再决定自己的落脚处。但如今城门后的景色截然不同,一切经验已不适用,路引也有了新的用处,李平彦修了半日的法阵,兵士又引来两个琅嬛修士,都是将那守门兵将击败,入城之后,便被引来城头修复阵法。而那些和兵将斗得不分胜负的修士,入城后被安排了其余差使,服用宝药的小修士阮慈也看到几个,不是在搬运灵材,便是在指挥下修路、修屋,做的似乎是最低级的苦工。
在琅嬛周天中,筑基修士怎么说也是有些身份,如今却在修路,实在有些滑稽,但要说反抗,却也是不能,毕竟这永恒道城之中,放眼望去几乎全是筑基修士,便是路边玩耍的孩童,也有炼气修为,便是秦凤羽在此,也只能乖乖听从安排,否则被数千兵士围住,她就算有再多手段,也只能伏诛。便是之前各处城池分立,入内历险的修士也很少有大肆屠戮的,便是因为这人数差别实在太大,而且这些兵士都是内景天地化生而出,谁知道杀了是不是转眼便复苏过来,但自己耗费的法力,却是用了一丝就少上一丝。
“李师兄,请他们去酒楼。”
那帮兵士带李平彦等人来,是让他们做活的,并不是专门站着闲谈,带到地方之后,便即离去,在不远处各自忙活,李平彦耐着性子忙了一天,总算日暮西山,身后有人前来轮替,又让他们去首领那里拿报酬,李平彦做了一日,得了三千多符钱,阮慈在心底暗暗估量物价,见早前哪班兵士也下了值,又忙对李平彦说道,“多谈些本地的事。”
“李兄,我等也一同去。”
入城之后这番变故,也让那两个琅嬛修士多少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纷纷从后头赶上,年长些的男修热络道,“我等一同请,一同请。”
他身旁那个年□□修却是笑道,“怎能让李兄出钱,我来做东。”
李平彦望了阮慈一眼,见阮慈并不反对,便点头道,“此中变化太大,我等正该联手,稍等,我去请一请。”
便上前去招呼那帮带他来的兵士,回来说道,“他们已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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