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书目瞪口呆,他虽然追随这神秘老者十年修行,但关于这位前辈自己的往事,老者却从来也不对他吐露半点,此刻要让吴玉书说出什么来,他却真是无计可施。只是看幻影真人的模样,显然是多少知道一些这位老者的事情的,但他却并无意思吐露出来。
吴玉书虽然心头疑惑,但终究不敢对掌教真人太过放肆,只得默然退下。反正在他心中,这位老者虽然牌位是空,但音容笑貌却分明就刻在他的心中,丝毫也不曾消退了。
前山公祭,他也曾去参拜过,只是他始终觉得,那里有无数弟子祭拜了,可是这位前辈,虽然身怀绝世之学,却这般静悄悄的离开人世,他无论如何也要为他送终,而幻影真人似乎也默许了他来到这里,为这位老者清理后事。并且他以掌门之尊,更不顾门下众多弟子惊愕目光,时常来到这道祖祠堂内看望这位老者空白灵位,由此引起众多猜测,却是吴玉书管不了的了。
此刻,他背后突然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音,数日来,吴玉书已经将这脚步听得熟了,一听便知道乃是幻影真人。
他起身回首,低声道:a;
幻影真人缓缓走进了道祖祠堂。
祠堂里灯火昏暗,虽然吴玉书一直待在这里,却一时也看不清幻影脸色,只模糊看见幻影身影,站在阴影之中,默然向着他身旁那个空白灵位看来。
不知怎么,吴玉书看着那个在黑暗中有些模糊的影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出来,只是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心跳,隐隐有些紧张。
a;幻影真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显得颇为低沉,有些沙哑,又似在隐隐使力,压抑着什么一样,与以往他的口吻大不一样。
吴玉书心头更是疑惑,但还是回答道:a;弟子日夜为前辈守灵,按时焚香,不曾怠慢的。a;
阴影中的那个人影动了一下,缓缓道:a;他有你如此尽心为他送终,也不枉他教诲你十年了。ll;他笑声冷冷,在这个昏暗的道祖祠堂里竟有了几分阴森之意,a;
他突然住口,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吴玉书自然也不敢多话,垂手站在那里。
道祖祠堂里陷入了一片静默,片刻之后,幻影真人道:a;你先出去一下罢,我有些话,要单独对他说。a;
吴玉书怔了怔,应了一声,道:ap;r着,迈步走了出去。
一走出道祖祠堂,站在阳光空地之上,吴玉书登时觉得精神一振,这才发觉,刚才在那个祠堂里面,自己竟仿佛有种被压抑的感觉。
他在这祠堂周围空地上走了一圈,等了小半个时辰,却仍不见幻影真人出来,正奇怪处,回头却正好看见一个背影消失在前方那条通向幻夜洞府的小路上。自大战结束后,幻夜洞府再度成为了禁地,能进去的,自然只有幻影真人一人了。
吴玉书向那里张望了几眼,摇了摇头,回身走回了道祖祠堂里。他走到那个空白灵位之前,只见那灵位之前,重新插上了三枝细香,而前方地上火盆里,似乎又多了许多灰烬,似乎是什么人在这里又烧了一些纸钱似的。
吴玉书寻思片刻,缓缓抬头,只见那空白牌位依旧安静的站在那个僻静的角落中,沉默着llp;
悠悠钟声,又一次在灵音山上回荡,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初升朝阳,从东边天际探出一个小小光晕,将第一缕阳光洒向人间。清晨山路之上,已经有许多僧人沿着山路台阶向那座破烂不堪的寺庙行去,他们手中多半提着香烛供奉,满面虔诚。
晨雾将散未散,流连在万法寺外,空气中感觉有些潮湿润气。早起的僧人们已经做好了一天之中必要的早课,此刻都在打扫庭院,将昨夜掉落的树叶儿轻轻扫在一旁。
整座万法寺中,此刻显得肃穆而宁静,沐浴在淡淡的山风里,随风吹过的,还有那若有若无的树叶芳香。
那钟声飘荡,指引着山下的人们,也盘旋在寺庙之中,唤醒了沉睡的人。
他从睡眠中,缓缓醒来。
有多久,没有这么安心的入睡,平静的醒来,便是在睡梦之中,他也安宁无比,连梦寐也没有,只是沉眠,安静的沉眠。
原来,这竟是如此令人幸福的感觉。
他默默聆听着悠扬钟声,仿佛那声音飘荡的地方不是屋外广阔天地,而是在他心里,甚至他有那么一种感觉,这钟声,原是为他一人而响的。
直到,钟声渐渐平息,他才缓缓起身,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仰首,扩胸,深深呼吸。
山间湿润的气息涌入他的心间,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少见的满足神色,真想就这么一直站了下去,只是此刻,却有个声音从庭院门口处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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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凌天转头看去,只见渡生面带微笑,正站在门口不远地方望着他,便点了点头,道:a;
渡生向他身上打量两眼,微笑道:a;施主经过这一段时日静养,身上的伤势大致都痊愈了,只是人说大病初愈,反覆三分,施主还是要自己注意些。灵音山地势颇高,早晚不比俗世地界,寒气很重,施主自己小心。a;
陆凌天点头道:a;多谢关心,我记下了。另外,不知道今日方丈妙弘上人可有空暇,我希望能拜会大师,打扰片刻。a;
渡生笑道:ap;r好,我就是奉了师命,特地来请陆施主用过早膳之后前去相见的。a;
陆凌天怔了一下,道:a;怎么,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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