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瑚在正堂中转了一圈,也没找见徐家人。却是绀青过来给她报信,“小县主,徐八小姐在芳时轩里等着您呢,您可要现在过去?”
清柔不跟着她家人过来正堂,倒是往芳时轩去了。
平素她最懂礼数,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景瑚一路走,一路问绀青,“八小姐今日看起来心情如何,怎么没有直接往正堂来?”
绀青便道:“看起来正是有些不好呢,像是要哭,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小县主见了八小姐可要好好安慰她才是。”
那是自然了,景瑚点了点头。
她进了芳时轩,清柔正坐在窗前,怔怔的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走进院子里,也不见清柔动一动。
廊下还站着一个她并不认识的丫鬟,给她行了礼。她也来不及问,只是狐疑的看了一眼,先进屋去找清柔。
景瑚故意把步伐放的很轻,小心地绕道她背后,拿手捂了清柔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清柔根本动也不想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将手拿下来,“泾陵,别闹了。”
她的语气和平日里一样淡,但景瑚到底是听出了些伤心来。
景瑚松了手,在她身边坐下来,“这又是怎么了?难道你喜欢我三哥哥,所以今日他成婚,你不高兴了?”
清柔当然不会喜欢景珣这个浪荡公子。景瑚是故意逗她,清柔却连一点笑影也不见,伸手抹了一滴泪,才道:“你不要拿我取笑了。”
景瑚也就不好再和她闹下去。温言道:“到底是怎么了?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清柔便叹了口气,良久才道:“昨夜我母亲忽然起了烧,看过大夫,也不过就是这样罢了。她原来住在梅真堂里,事事操劳,反而一年到头不怎么生病。”
“搬到红继堂不过一年,时常身上不好。昨日我陪了她一夜,也只能是悄悄的,不让人知道。夜间我听她说了几句胡话,恐怕这件事,的确跟我五姐姐脱不开关系。”
清柔的手握成拳,重重的锤了一下窗柩,原来栖息在窗前桃花树上的燕雀,立时都被惊散了。
“我就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柔平日的为人,便和景瑚的母妃和祖母说的那样,是很娴静的。她今日骤然有了这样的举动,倒使景瑚很是惊异。
她伸出手去握住了清柔的那只手,“清姐儿,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你有你的烦恼,我也有我的。”
“可是我明明记得早些年我们还是一点忧愁也没有的,于我而言,最烦人的事情不过是要做先生布置的功课罢了。可是你那么聪明,你从来不会为这种事情烦恼。”
“不如这样,今日是在永宁郡王府里,是我说了算。我去把你姐姐找来,非要她把这件事情跟你说清楚了才准她走,好不好?”
清柔静了片刻,又抹去了一滴泪,反而笑起来,“景瑚,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
“虽然你不是王妃生的,可是郡王爷最爱重你的母妃,又有个亲哥哥,从小到大没受什么委屈。”
她可不是没受什么委屈。就是她的亲哥哥要和她作对。三月时他难得回一趟燕京就把她关了一个月的事情她还记得呢。
况且母妃不是正妻,到底还是有些差别的。
“我呢,又有同父的哥哥,又有姐姐,可有时候还巴不得没有。这世间的事情,若都和你想的一样,是非黑即白的就好了。”
“我既想问她,又不敢问她。我怕我母亲在这件事上也犯了错,若真是如此,叫我如何能面对我的家人。
她又笑了笑,“这里虽然是永宁郡王府,比你厉害的人也很多。你要把我姐姐扣下,我哥哥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我姑姑又才是这里正经的女主人,到时候还是你挨罚。这原来就是我的事,是我想不通,但我不能连累你。”
她才不会害怕呢,大不了再被关上几个月罢了。若是清柔同意她这样做,她是一定会这样做的。
为了朋友,挨点罚算什么。
不过,她也知道清柔的性子,说不用,也就是真的不用,所以她没再坚持。
“那你快别伤心了,你再这样伤心下去,待会儿我若是见了你姐姐,恐怕恨不得把你姐姐绑起来打上一顿。”
她用手指勾了清柔的下巴,“哪里来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为何梨花带雨?快,先给本县主笑一个。”
清柔拍了她的手,也真就笑起来了。
待豆绿打了水给清柔净了面,两个小娘子就挽着手往永宁郡王太妃的正堂去了。清柔是客人,不去和太妃打个招呼是失礼。她从来不是失礼的人。
方才站在廊下的丫头却还跟着她们。
景瑚就去和清柔咬耳朵,“这个丫头是新跟着你的吗?从前怎么没见过。”
清柔便答她,“是我大嫂身边的人……她怕我今日出门会闯祸。”
清柔可从不是会闯祸的人,会闯祸的人是小县主。景瑚即刻便反应过来了,原来是防着她把清柔带坏。
今日可是她三哥哥景珣的婚礼,就是看在那五百两银子的份上,她都不会闯祸的好不好。
不过她待会儿要想办法去找小柯大人,这不算什么闯祸吧。
景瑚又去和清柔开玩笑,“你说是不是你大嫂早知道了我想把你五姐姐绑起来拷问,所以故意让她跟着你的?”
清柔就嗔了她一眼,“别说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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