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撤下了满桌子的狼藉,转而有人端上了茶与茶点。
白玉堂将茶点一一推到展昭面前,自己亲自为他泡茶。
“说说吧,”展昭捏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问道,“案子的事情,你都查到什么了?”
白玉堂边忙边道:“你想知道什么?”
“死者的身份。”展昭道,“这是最重要的——任何案子的源头,都避不开这一点。确认了解了死者的身份,才能继续排查他身边人,哪些与他交好,哪些同他有仇,最终锁定嫌疑的目标。”
白玉堂道:“关于此人的身份,比较有趣。”
展昭问道:“怎么说?”
“此人姓马,单名一个绥字。”白玉堂道,“人本身没什么问题,但巧的是,上一任地方有个儿子,也叫马绥。”
展昭睁大了眼:“你是说……”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道:“当初的那个马绥,因为犯了事儿,应该已经死了。”
展昭道:“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吗?还是只是同名同姓,赶巧罢了?”
白玉堂:“是同一个,已经有人指认过了。”
展昭抿了抿唇,想想又问:“死因是什么,查到了么?”
“窒息。”白玉堂道,“先将他掐死,然后吊了起来,伪装上吊。”
“如此大费周章。”展昭分析道,“感觉应该不是普通的作案。”
“你觉得是仇杀?”白玉堂问。
“如果单单只是掐死,还可以推测为两人起了口角,一时激愤,过激杀人。”展昭道,“但倘若人杀完了,还要特意将其吊起来——我感觉,倒不像是伪装上吊,而是在以此暗示其他事情。”
他想了想道:“先前这个马绥所涉及的案子,能找人查到吗?”
白玉堂将泡好的茶放置在他跟前,看着他笑笑:“放心,已经让人去了。”
夜半,衙门里除了一批轮值的守卫,四下一片静寂。
一名守卫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抹去眼角的生理泪水,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台阶上。
“这么晚了,耗子都找地儿睡觉了,应该没人会来了吧。”
跟他一起值班的青年站姿规矩,腰背挺直,闻言也没有看他,一双眼睛鹰隼一样的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你要是困就先眯会,反正马上也要交班了。”青年一字一句道,“这边有我守着,放心。”
懒散的守卫顿时一笑,将手里的长刀杵在地上,抱着刀,闭上眼:“够兄弟,回头请你喝酒。”
一阵风悄悄的吹来,青年的旁边已经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直到这时,青年挺直的背脊才渐渐松懈下来。他扭过头,小心的看了那个守卫一眼,确认对方酣睡正浓,这才提起一口气,悄无声息的融入夜色里。
青年收到白玉堂的指示,是来衙门里找卷宗的。
然而经过书房时,他发现居然有光隐隐从窗内透出,仔细听,还能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
青年只略微一顿,便马上做出决定,同时脚下一拐,借力跳上了书房的屋顶。
轻手轻脚的揭开几片瓦片,青年眯着眼睛向下望去。只见不怎么明亮的屋中,两个人正凑在一起小声的嘀咕什么。
其中一位,正是本地的地方冯锦年,而他旁边的那位一脸谄媚相的,青年竟然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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