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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兴看的出来,洪七公当然也看出来了,他心中想着朱子柳用出一阳指定能取胜,却看到此人在这里不断卖弄书法,不由微微皱眉。洪七公作为丐帮帮主,虽然也懂些文字经典,对书法名帖就所知不多了,因此也只是将朱子柳武功当做武功路数来看,如此一来,自然能发现其中问题。不过朱子柳是大理人,如今代替中原武林上场已经颇尽心力,他也不好在下面说闲话。而冒然开口指点的话,显得自己倚老卖老不说,还可能扰乱了朱子柳的心境,洪七公当日不会如此。
场中朱子柳连干三杯,叫道:“多谢,好俊的弹指神通功夫!”黄蓉笑道:“好锋锐的‘自言帖’!”朱子柳一笑,心想:“朱某一生自负聪明,总是逊这小姑娘一筹。我苦研十余年的一路绝技,她一眼就看破了。”原来他这时所书,正是唐代张旭的“自言帖”。张旭号称“草圣”,乃草书之圣。杜甫饮中八仙歌诗云:“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黄蓉劝他三杯酒,一来切合他使这路功夫的身分,二来是让他酒意一增,笔法立不住,一步步退入天井。
厅心中两人各出真力。局势渐渐趋紧。朱子柳用笔越来越丑拙,劲力也逐步加强。笔致有似蛛丝络壁,劲而复虚。霍都暗暗心惊,渐感难以捉模。金轮法王大声喝道:“马米八米,古斯黑斯。”这八个字似是金刚宗密语,众人虽然听得耳中嗡嗡发响,却都不知是什么意思。
朱子柳闻言焦躁起来,心想:“他若再变招,这场架不知何时方能打完。我以大理国故相而为大宋打头阵。可千万不能输了,致贻邦国与师门之羞。”忽然间笔法又变,运笔不似写字,却如拿了斧斤在石头上凿打一般。
这一路文字郭芙也瞧出来了,问道:“朱伯伯在刻字么?”黄蓉笑道:“我的女儿倒也不蠢,他这一路指法是石鼓文。那是春秋时用斧头凿刻在石鼓上的文字,你认认看,朱伯伯刻的是什么字。”郭芙顺着他笔意看去,但见所写每一字盘绕纠缠,像是一幅幅小画。一字不识。黄蓉笑道:“这是最古的大篆,无怪你不识,我也认不全。”郭芙拍手笑道:“这番邦蠢才自然立。感受到此,他奋力掷出手中毛笔,击向了对面霍都。朱子柳精修一阳指,虽然受伤后劲力大减,认穴却仍极准,一下把霍都击昏过去。
霍都这一手“袖里藏针”的绝技,自然是这几年新练而来。当初他左臂被方志兴击伤,虽然被金轮法王费心医治,但经脉却仍是免不了受损,左臂劲力也有所不如。这几年霍都虽然苦练左手袖上功夫弥补破绽,但仍觉得难以比得上右手,思索之下,才在金轮教导下琢磨出了这手“袖里藏针”之法,用以弥补劲力不足的同时,作为关键时取胜之用。这次在英雄大会上一展身手,虽然不能说反败为胜,却也可以说极为不凡了。
那边厢朱子柳虽然痛痒难当,意识却还清醒,他正要努力站起,显示自己获胜。方志已闪入场中,说道:“别动!”伸指点了他三处大穴,使得血行迟缓、经脉闭塞,使毒气不致散行入心。然后又伸手一拍,将朱子柳体内的毒针逼了出来,又取出自己炼制的玉蜂清灵丹,为他服了下去。这玉蜂清灵丹是方志兴根据以毒攻毒原理,采集玉蜂刺上之毒用玉蜂蜜调和而成,可用来暂时阻住毒性,如今立即对朱子柳用了出来。(www.blshu.win BL读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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