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注视着陆元希的方向,上任一年来,这还是这些人第一次在正式场合看到陆元希。
在此之前陆元希基本都呆在国师府当中,闭门不出,别人来拜访也多是手底下人处理的。
陆元希手底下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前任国师留下来的班底,陆元希看他们干得不错,索性让他们继续干了下去。
这些人也乐得国师大人不管他们,一年下来除去完成陆元希让他们搜集东西的任务之外,其余生活和之前没什么改变。
甚至可以说,因为陆元希的放权,使得这些人的权力更大了几分。
陆元希抬眸看向那永安帝的方向,因为养尊处优的环境养出几分微胖身形的永安帝端坐在上首的一处桌案上,在离着他一段距离的位置上,一个桌案还在空着,等待着人入座。
那个位置比皇帝所在的位置稍微高上一筹,乃是当朝国师的位置。
和天元界的俗世王朝不同,那些王朝中国师不参与权力运转,一切都由皇帝处理,真的只是做一个吉祥物。
乾坤域却是从始至终都是国师掌权,皇帝反倒像是个吉祥物一样。
这个小千世界当中,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像正常小千世界那样受到诸天万界的影响,修仙者与凡尘分离。
甚至,连一些烂大街的功法都没有流传开来,只有家族代代传承。
陆元希作为国师自然看过那些功法,在天元界,这些功法基本连品阶都论不上,但在这里却是最为普遍,也最为珍贵的。
她起初不明白为什么,乾坤域的发展太不平衡了,连天阶超品功法都有的世界里竟然没有中间的类型,除了历代国师修练的《玉虚洞真经》之外,最高阶的功法也只是黄阶下品而已。
后来她总算相通了几分关窍来,对于乾坤域来说,他们的灵气极度匮乏,高阶功法除非是单灵根纯度极高的天才以外,修炼起来的速度还不如没有品阶的那些呢,也难怪,久而久之,坊间还在流传的功法基本就只剩下了那些。
她缓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之后,才对着永安帝微微颔首,道:“劳烦陛下关心了。”
永安帝的面色不改,心中却对这个国师冷淡的态度感到不喜。
不过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半分,反倒殷勤的笑了笑。
陆元希瞥过去一眼,那皇帝想要隐藏的情绪在她眼中根本遮掩不住,她只用看一下就能看出来。
她并不用在意这些,毕竟,在乾坤域里,权力最大的就是国师,就算是皇帝对她有什么意见,也只能憋着来。
更何况,陆元希可不相信永安帝对着她前任的那位国师也是这样的。
国师大人到场之后,宴会再没有什么需要等的人,很快就开始歌舞喧天了起来,陆元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开始欣赏起来了歌舞。
如果说修真界的凡人有什么能比得过修士的话,大概就是在这些歌舞娱乐的钻研上了,人生短暂,对于修为不高的修士而言,一闭关就要许多年,除非天赋过人,不然不会有人把时间过多的耗费在这些上面。
就是有时间,也会用来学习炼丹、炼器这些能够给他们带来收益的技能。
陆元希在天元宗里,也没有机会看人表演,这样想想,她上次看歌舞晚会还是在上辈子,在她穿越之前的那年春晚直播上?
这样想想还挺心酸的,陆元希默默吐槽了一句。
她心中想的这些,外人自然不会知晓,他们眼中看到的就是国师大人对歌舞毫无兴趣,面上的神色愈发平淡了起来。
底下人窃窃私语着,贵女圈子里,有人低声道:“她神气什么,不过是去年的大选里捡了个漏,国师府的大权都拿不到,还有胆子在国宴上给陛下的脸子看。”
“嘘,小声。”边上坐在一起的人轻轻拉扯了一下说出这话来的贵女的袖子,不赞同道。“再怎么着那都是国师。”
“国师什么啊?若不是去年那些参选者都晕了,只剩下她一个,国师是谁还不一定呢。”那被扯住的贵女愤愤道。
以这些人,甚至永安帝的眼力,当然穿不透大阵看到里面的情形。
对于他们而言,上一年的国师大选简直是虎头蛇尾的。
往届的国师大选哪一个不是杀得血雨腥风,这一回竟然几乎没人受伤,反倒一直晕倒在了最后一刻。
参加国师大选的人自然不会逢人就去说,我是被国师大人打完了之后敲晕的。
于是在他们的眼中,还没有见识过陆元希的实力,有些人自然心中有所揣测。
这有所揣测的人自然不止这贵女一个,她这话一出,声音可不算太小,周围就有人听到了,面上也很是赞同。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永安帝,之所以敢对陆元希摆出这样的态度,也是因为他心中也有着类似的猜测。
陆元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论调,颇觉有些新奇。
原来去年的大选上她把那些人放过去,没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反倒成了她实力不够,全凭运气捡漏了国师之位的表现?
这倒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还有她没办法摆布国师府的那些人?
也不知是谁推测出来的。
不过这也难怪,虽然这一年她不爱理会外事,国师府凭借着修士远超凡人的实力,还是牢牢地镇压着整个乾坤域,没人敢公然忤逆国师府的安排。
国师府的威信不减,但她这个新国师却是没有什么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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