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堇年眼睛睁大,脑海里的记忆零零碎碎飘过来,又怎么拼,都拼不出7年时光。
她有些慌了,目光在女儿的身旁身后来回找寻,清寒怎么不在?他怎么没有等自己醒来?
手心突然传来女儿更加紧实的握感,反而加剧了夏堇年此刻心里的不安,她收回视线看着吴她的眼睛,
“吴她,你爸爸呢?”
乌云再厚,也藏不住雨。
真相再残忍,总要诉与人听。
有些“曾经”,就像磨不钝的刀,专挑刚结痂的伤口划。
···
夏堇年静静听完吴她讲述的七年来的种种,没有崩溃,或者说,她没有在女儿的面前崩溃。
夏堇年不能倒下,她懂吴她的痛,也明白吴她此时心里的惶恐。
她捧着吴她的脸,用还不灵活的手指,轻轻捻去吴她不断涌出的泪,一遍遍,一遍遍,温柔又肯定地回应她:
“妈妈不会离开你,不要哭,妈妈不会离开你。”
***
吴她把店关了,开始了常驻医院的日子。
夏予剑狗皮膏药一样也跟了来。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打扮的人模狗样,一身西装,头发抹的发亮,捧一束百合,像是来求婚一样。
夏堇年一脸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女儿,吴她单手扶额,心里骏马奔过,这白痴又在搞什么。
吴她把夏予剑扯过来,给夏堇年正式介绍说:“妈妈,这位是你弟弟,夏予剑。”
夏堇年:??!!
怎么发展走向和我想的差距这么大。
夏予剑挠了挠脑袋,一开口,叫的十分自然:“姐姐好,第一次见,妈妈经常和我提起你,说很想你。”
夏堇年眨了眨眼睛,心里费了一番功夫才捋清这一层关系。
这位应该是自己离开夏家后,夏母老来得子生的那对龙凤胎的男孩吧。看来这七年,吴夏两家的关系也缓和了。
夏堇年:“爸妈怎么样了?”
夏予剑:“挺好的,身体硬朗,尤其咱爸,一把年纪了,还能跳起来踹我呢。”
夏堇年轻笑,“是啊,爸他一直都是这样。”
直肠子,大脾气。
两人聊的开心,吴她拿起一袋樱桃准备去洗,夏予剑殷勤地接过去,“我去我去。”
“哦。”吴她递过袋子,顺势又坐了回去。
夏堇年:“吴她,你去洗。”
吴她:“没事,他喜欢干活。”
夏堇年:“对舅舅要客气一点。”
吴她:“······”
夏予剑眼睛都笑没了,“没事没事,外甥女你坐,我去洗,哈哈哈哈。”
这个便宜隔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占到了哈哈哈哈。
吴她一脸无语,夏堇年也是满脑子的疑惑,洗个水果开心成这样,她这个弟弟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接下来的几个月,夏予剑天天都来报道,送吃的,和夏堇年聊聊天,和吴她探讨下国画和制色。
不知不觉,横在吴夏两家间的裂痕被他以一人之力慢慢填补修复。
夏堇年渐渐可以下地行走,虽然脚步还是不稳,但已经能自主行动了。
终于,在苏城天气转寒之前,吴她带夏堇年离开医院,准备回家继续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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