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与视线再次落在手上的鎏金葫芦瓶上,它泛着淡黄的光泽,不明亮,但很幽深舒适。
轻轻拔出塞子,挥挥手让香气飘来,又长又深的呼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好像她就在我面前。
我看到刘月盈的脸了,鲜明而耀眼,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用发簪的尾部沾了一点香液,抖落在被褥之上,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鼻息之间全是她的香味,猛的吸了好几口,像一个笨蛋。
我会变得强大起来,变得没有人再能够招惹伤害,而等到那时,我才真正配得上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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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焰摇晃,总有人无心睡眠。不一定是有陈年旧疾,也可能是做鬼做久了,打雷的时候也会害怕一下。
深渊之中有一双眼睛在游移,盯着最上方的牌位不知道想些什么。
“祖父,我又来看你了。”阴森森的声音混合着喉咙里的痰,诡异的像个妖怪。
这里是胡家祠堂。
月光非常公平无私、毫无差别的洒向一切事物,不管是好的坏的、美的丑的。
月辉从祠堂狭小的窗户缝隙里漏了一丝进来,照着祠堂佛龛旁边的牌位。
而上面供奉的,除了先帝朝大宦官的牌位之外,还有一个小牌位在反射寒光。
“曾大哥,你也在这,真好。”肥大粗糙的手掸去牌位顶端积累的灰尘,“这次啊,新账旧账一起算,谁也逃不了!”
“我来给你们报仇了,我胡中立来给你们报仇了,祖父,曾大哥。”脸上是得逞之后快意的笑容,“这可是天衣无缝的计划。”
“北羌和南蛮一起攻打大兴,我就不信这次刘月盈那个黄毛丫头还能扛的住!我与北羌南蛮一起达成协议,事成之后,与他们分割土地而治,不过也只是说说,那群野蛮人,用完了就能丢弃,他们还不知道胡字怎么写呢哈哈哈。大兴要亡了,祖父,你不明不白的冤屈就能得到洗刷,刘月盈和刘月华都是刘佩那个狠毒之人的亲生女儿,我拉她们来给你陪葬,你一定能含笑九泉!”
胡中立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那是沉默已久、隐忍已久的火焰。他浑身因为激动而颤抖,佝偻的后背因为低笑上下起伏,颠的厉害。
“祖父我虽然敬你,可是你真的不行,权利再大又有什么用,能有皇帝大吗?最后还不是一碗毒药就把你送走了!只有把权利夺过来,变成自己的,才行……你做不到事,我可以!刘家带给我们的冤屈,再也算不上是冤屈了,我能直接让它灭亡!刘佩再狠,也想不到这个大兴只传三代就断了罢!哈哈哈还有刘月盈,总是板着脸叫人害怕,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和刘佩好的东西没学会,坏的东西倒是有模有样……快了……”
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被右手撺攥的非常紧,紧的拇指边缘被深深勒出一道红色痕迹,肿胀疼痛,而当事人一点感觉也没有,还在兴奋的转着扳指,好像只要这样,权利就会唾手可得。
“曾大哥,你放心,刘月盈才继位一年就开始用那个阳缕,真是稚拙的可笑,我用一根手指头就能扳死她!年轻的丞相已经被我逼出京城,再然后,一步步用流言压垮她……如果不是狗皇帝暗中护着,她早就被我挫骨扬灰,你被这种人连累致死,冤不冤!真是冤的六月飞雪!曾大哥做错什么了,为大兴做牛做马操劳了一辈子,到临了,被两个黄毛丫头玩弄死,满门抄斩,落得这个下场……”
“她们真是不可原谅,不可原谅!”胡中立猛的扯下左边挂着的白布,放在地上使劲的踩,踩的目眦尽裂,“你们都死的好冤,我要让她们血债血偿!”
他笑的有些癫狂,好像看到龙椅在他面前打转,玉玺绕着他飞舞,炎黄的版图最终会属于他胡中立,他会黄袍加身。
究竟是为了让自己的野心更名正言顺,还是真的给逝去的人报仇?
胡中立在祠堂里站着,平复了许久,缓缓走出祠堂,外面的月光格外皎洁,洒在他的衣袍上,赫然看见那衣袍上的龙怒目圆瞪,有五个爪子。
五爪是龙,不是蛟。
“主子!”黑夜中的黑影像鬼魅一样来去无踪,非常可怖。
“怎么了?”胡中立还沉浸在自己霸业快要成功的喜悦里,被人忽然打断,心情说不上好。
“主子,有情况!”黑衣人虽然带着面罩,但还是能看见他的头上有一层汗水,可见跑的多么急。
“着什么急,慢慢说。”胡中立一摇三晃的往正厢房那里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再对他有威胁。
他对自己非常自信。
“我们的情报机构,被一群不明来路的江湖人士攻击了!”
“什么?”
“我们的情报机构在江湖上已经做的非常大,一般小门派哪敢觊觎,但是今天被一群散修的人全部打乱,总部也遭到重创。”
“有多严重?”胡中立的眼睛眯起来,对这件事非常不满。
“近期,我们可能都无法再获得一手的消息了。”
“是吗,”胡中立低下头沉吟片刻,又自大的笑起来:“哈哈哈无妨,马上就要变天了,那些贱民再翻腾也弄不出什么浪花出来,什么消息知不知道也不着急,反正……他们即将,全部都是我的了!”对,这是小事,在即将夺取大兴的天下来说,少个情报机构又如何,如果愿意,他将来可以再建十个二十个。
“你去和管情报的老大说,让他收拾收拾残部,找个地方好生休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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