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古抓住了我因为被无形坚壁阻拦而产生的破绽,蓦然打出一记重击。千钧一发之际,我矮身翻滚躲避,同时从地面上抓起了一把碎石。
然后,我一边拉开与徐言古的距离,一边将手里的碎石全部投射出去。这些碎石急速射向四面八方,但都在到达一定距离的时候,统统被无形坚壁给拦截下来。
这是结界。我立刻断定,并且进一步地分析:这个结界是个边长二百米,高度五米的“透明的盒子”,而我们则在盒子的内部。布置这个结界的人,自然是徐言古无疑,目的是为了将我困在此地。
如此一来,我就既无法联络徐盛星,也无法将战场转移到徐盛星埋伏的地点。真是被摆了一道。
我甩开了徐言古的追击,同时拿出了反灵能短刀,然后来到结界的边缘地带,用短刀切割了过去。
就在短刀与结界接触的瞬间,透明的结界漾出了橙色的光芒波纹,而短刀则轻而易举地切开了由波纹所组成的墙壁。但很快,被短刀破坏的部分就开始了自动修复。当我在结界上快速地切开了一道超过一米长的“伤口”以后,“伤口”却也紧跟着修复了一大半。
我在心里迅速地计算了一遍:按照这个势头,我大约需要一秒钟,才能够制造出足以脱离结界的“出口”。
但我根本没有一秒钟这么多的时间。
因为对于我和穿着黑暗河狸装甲的徐言古而言,一秒钟足够当成十秒钟使用。所以就在我攻击结界的同时,远处的徐言古已经举起了装甲的左拳。这拳头转眼间就变形成了一个黑黝黝的炮口,紧接着从中爆发出了火光。我毫不迟疑地避开。然后,只见一道火红色的能量炮弹落在了我刚才待着的位置。地面被轰炸得面目全非,甚至暴露出了地下的管道设施。
这是黑暗河狸装甲自带的武装,之前那些小型导弹也一样。但这些都是有限的。他也没有继续浪费弹药的意思,而是直接上来与我打起了近身战。
虽然近身战是我的“专业领域”,但这次我占据不了上风。经过交手几次,我就明白了,这台黑暗河狸装甲非但新增了相当高性能的计算机,还配制了高效率的战斗程序,能够以海量的格斗数据作为基础,即时演算当前的情景和对手,提供最有力的格斗技术支援。
就好像人类棋手在算力上比不过机器棋手一样,人类武术家在纯粹技击上也比不过机器武术家。换而言之,此刻的徐言古俨然有了不下于我的战斗技巧。
“如果你在指望其他外援,那是没用的。”他对我说,“这片结界能够随我心意地阻隔从内部到外部的动静。虽然这里战斗得激烈,但外界是不会察觉到的。”
其他外援。除去徐盛星,我哪里来的其他外援。
总不至于在这里召唤出来无貌杀人魔。虽然我也有动过这种歪脑筋,但那是自杀行为。理由很简单:如果说无貌杀人魔心里的猎物名单有着优先顺位,那么徐言古十有八九是高于我的,但这不意味着无貌杀人魔会帮助我攻击徐言古。因为它从未表现出来过智慧活动,所以无法指望它有着临时合作的概念。在我面前的,再也不是黑色的动力装甲,仅仅是一个孱弱的,戴着铁制面具的老人。
他喘着粗重的呼吸,回头看向了我,“你——”
我没等他废话,直接用手臂击穿了他的胸膛,并且握碎了他的心脏。
*
徐言古倒在地上的尸体流出了更多的血液,而血液则逐渐在地面上汇聚成了血泊。
这具尸体让我感到哪里存在既视感,同时,我想起了徐盛星曾经提到的,小学时的他所目睹的“徐言古之死”。当时的徐言古就是用匕首刺穿自己胸膛来自杀的。
这与昔日的二重身徐福倒是同样的自杀方式。
不,这不一样。我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两者之间有着某种决定性的差异。
我暂且搁置了这个念头,将注意力放回现实中。徐言古或许还没有死,他之所以会在临死前逃回这里,或许是因为这附近有他准备的转生体。
虽然附近十米以内既看不到仪式符阵,也看不到其他人,但上次也说过,“转生体必须在十米以内”这个条件是可以巧妙地满足的。
十米以内,不仅可以是平面的十米以内,也可以是立体的十米以内。
我猛地跺碎了地面,然后降落到了位于地下的蚁群据点里。确切地说,是据点里的某个看着相当宽敞的房间。才一落地,我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个老人正在背对着我逃跑。
我正要追逐上去。就在这时,以我为中心半径五米的地带,倏然立起了一片泛着橙色光芒的结界,而我则被关在了里面。这看上去似乎就是之前的“无形结界”,只是此刻被有意压缩成了相当狭窄的形态。而老人则停了下来。
我似乎中了陷阱,但是,我没有慌张。在看到自己处于结界内部,而他则处于结界外部的时候,我就已经得出了反击的策略。
老人转过身,用戴着铁制面具的脸看着我。这个面具,这个身姿,无一不是在告诉我,他就是刚才死去的徐言古。但这不合理,转生仪式只是要求转生体必须是三代以内直系血亲,又没有要求过身体细节也必须和仪式主持者一模一样。除非是克隆人。
克隆人?我在心里咬着这个名词,然后问:“你的转生体,是自己的克隆人?”
“正是。”他痛快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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