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奴仆这才察觉到,自己二爷被擒下了。
“快放开我家二爷!”
“放人,不然杀了你们!”
气急败坏的怒吼声此起彼伏,徐家的奴仆纷纷涌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再敢上前一步,先阉了他!”一个变态的声音响起,肋差在徐二爷的裆下晃一晃,毛毛飞。
徐二爷只觉裆下一寒,登时魂不附体,哇哇大叫道:“都他娘的别过来!”
徐家奴仆站住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快去禀报大爷!”有机警的奴仆转身就跑,却见营门轰然落下。
不知何时,营墙上站满了穿着土黄色号服的民兵,都端着鸟铳弓弩,一触即发。
那些西山汉子也纷纷掉转矛头,拦住了徐家豪奴的去路。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是西山人,而是今早离开大圣湾的那些赵昊手下。他们直接去了东山,摇身一变就成了刘正齐的手下。
“放下武器,不然格杀勿论!”嘭得一声枪响,无数民兵从藏身的营房中冲出来,将五百徐家奴仆彻底包了饺子。
整个营地中的昆山民兵足有一千五百人,远远超过徐家奴仆的人数……
“让他们赶紧放下武器,跪地抱头。”童梓功的刀工十分了得,徐二爷只觉一阵阵凉飕飕,吓得魂飞胆丧。
“快,快照做……”他两股战战,哆哆嗦嗦的催促道:“快点啊,他一失手我就完蛋啦!”
‘当当当当……’徐家奴仆无奈,只好纷纷丢下武器,抱头跪地投降。
民兵们便掏出早就备好的绳索,将他们反绑起来,串成一串。
‘当当……’几声弹棉花似的琴响过后,众人便见那据说在井底的赵公子,此时重新出现在敌楼上。
“哎呀,怎么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赵昊赶紧捂住眼。
“快给他穿上裤子,我家公子还小哩!”蔡家巷的护卫们高喝一声。
童梓功这才意犹未尽的给徐二爷提上了裤子。
“赵昊,趁局面不可收拾前,你赶紧放开我!”重新穿上裤子的徐二爷,仿佛也重新有了胆子。“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赵公子放声大笑道:“就冲你这句话,不让你给本公子挖上半年矿,我‘昊’字倒过来写。”
说着,他对童梓功道:“抓到这么个白痴,赏银只有二百五十两。”
“唉,好。”童梓功郁闷的使劲拧一把徐二爷的屁股。“都怪你!说公子只值五百两,这下好了吧,自己成二百五了。”
“哎呦……”徐琨被拧出一身鸡皮疙瘩,唯恐再被这变态袭击,竟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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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上,徐璠看到弟弟进去,就有些不祥的预感。
待那营门轰然关上,无数民兵涌上墙头,他就彻底知道大事不妙了。
“快拔锚,离开码头。”徐璠船上也就二三十人,根本无法奢谈营救。赶紧自保离开这里方为明智。
“哈哈哈,徐家老大来都来啦,别来无恙啊!”戴着金丝墨镜的赵公子,拿起个铁皮话筒,朝着慌乱的前小阁老大笑道:
“何不也进营,听本公子弹一曲肝肠断?”
船一动,刚刚缓过劲儿的徐元春,又趴在栏杆上呕吐起来。
“赵昊!”徐璠指着赵昊,厉声恫吓道:“你不要乱来!我二弟徐琨可是从五品的尚宝司少卿,扣押朝廷命官,你吃罪的起吗?!”
“你说他是就是啊?”赵昊哈哈大笑道:“我还说本公子官居一品呢。”
“这你都不知道?”徐璠难以置信道:“嘉靖四十三年万寿节,家父晋为建极殿大学士,荫徐琨为尚宝司少卿!这是天下皆知的。”
“那年本公子才十岁,什么都不知道。”赵公子装傻充愣,笑呵呵道:“大郎,你只管放心去吧,本公子会善待你家二郎的。”
“你,你给我等着!”一看赵昊这副惫懒样,气急败坏的跺脚道:“这里是苏州,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地方!”
“唉,大郎,这话你在北京说过,在通州也说过,到了苏州怎么还是这一句?”赵公子用小指头掏掏,轻吹一下手指道:“本公子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你,你……”徐璠被勾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登时气血上涌,一阵天旋地转,赶紧扶住栏杆。“你不是人……”
正在呕吐的徐元春,闻声抬起头,看着老爹要被活活气死的样子,心里居然有些小爽。
徐公子的耳边响起唢呐声,眼前尽是漫天飘飞的纸钱,就连脚下的大船也变成了白幔包裹的灵船。
他顿时觉得没那么恶心了,终于止住了吐。
“回去报官!”可惜,徐璠缓了半晌,又活过来了,朝着儿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徐公子脑袋往前一探,继续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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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二爷被童梓功用绳缚术绑成个粽子,推上了望楼。
正看见自家大哥乘船跑路,他哇得一声就哭了出来。
“大哥,你不仗义……”
“那你可误会你大哥了。他是去告官去了。”赵昊轻摇羽扇道:“不过奉劝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说着他回头朝徐琨笑笑道:“不然……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你还能怎么着我?”徐二爷止住泪,色厉内荏的昂首道:“本官乃从五品尚宝司少卿,碰我一指头都是犯罪,你知道……”
话没说完,他便吃了童梓功一记千年杀!
“啊呀……”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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