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恒一大早就赶过来确定情况是为了能早点确定早点回去找南宫祁,可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担心有些暴民想走却没来得及走,倒时候他要不要杀他们也是个问题。
幸好这些暴民虽然脑子有点问题,容易被人煽动,但是还是很惜命的,在危急性命的胁迫下都跑得很快。
在回程的路上,他们还遇上曾经是暴民的一小波人,人数有二十多个。
周武恒之所以会知道他们曾经是暴民是因为这些人里面有十多个还是昨天被他的剑伤了的人,剩下的还完好的人似乎是这些人的亲人。
“你、你……俺们不是暴民了,俺们已经离开那里!”
“俺们不是暴民,是……是良民,对,俺、俺们是良民,你们不要杀俺!”
他们个个吓得脸色青白,还以为周武恒是来杀人灭口的。只是他们也不想想,他们也没知道什么重要的消息,还不至于让周武恒特地前来杀他们封口。
倒是侍卫看他们吓成这样,觉得可怜,安抚他们道:“我们知道你们现在不是暴民了,我们只是正好路过这里,真的只是路过!”
于是那群暴民……哦不,是良民,他们都后悔选了现在走的这条路,否则也不会碰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了。
另一个侍卫看他们之中大半的人受伤了,突然良心大方问:“你们的伤口处理好了吗?”
那个昨晚还说了要杀周武恒的汉子嘲讽道:“伤了俺们再来可怜俺们,假惺惺!”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敢看周武恒,只是对着两个侍卫说,不知情的还以为是这两个侍卫伤了他呢。
“这里没有大夫,俺们身上又没有药,只能用破衣服包住伤口,而且俺们农家人伤了的时候都是随便处理一下就算了,哪有那个钱去看病买药。”扶着那人的妇女怕惹怒了他们,赶紧回答刚刚的问话,试图抹杀她丈夫刚刚说的话。
她倒只是实话实说,没有抱怨的意思,也不是装可怜,更没去想他们以前不小心伤到也只是弄出小伤口,这样的大伤口若是处理不好就是个大麻烦,伤口感染还能致命。
另一个伤者的儿子则趁机道:“义士,你们有药吗?俺爹的伤口就算用衣服包住了还是止不住血,你们若是有药就给俺们吧,俺们一定感激你们的大恩大德!”他选择性地忘记他爹的伤口就是这群人中的某个人伤的。
侍卫瞧那儿子的老爹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惨白,又见那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禁起了恻隐之心,两人争先恐后把自己身上的药粉掏出递过去。
“这包药粉是我给自己准备的,以防不时之需,能止血,你们现在需要就拿去吧。”
那儿子一听连忙接过一包药粉,另外一些人盯着剩下那包药粉想要却不敢拿,犹豫着。
那贪婪又暴躁的汉子推了推他媳妇,怒道:“你还傻愣着干啥,快拿过来给俺上药!”
汉子的媳妇不敢拖延,赶紧伸手过来要拿药,但是其他人听见那汉子的话,心知再不拿就没有了,就拿走了。
侍卫面对妇人伸过来的手,抱歉道:“对不起,没了,就这么多了。”
妇人回过头,泫然欲泣道:“没、没了。”
汉子一巴掌拍过去,“就两包,谁让你早不拿了!”
见那妇人被汉子连打了几巴掌,半边脸肿起来,有个侍卫于心不忍,劝说道:“你让别人给你分一些药粉就是了,你打你媳妇也不会冒出药来的。”
那汉子回头对侍卫瞪眼道:“俺打俺媳妇管你屁事,俺又不是打你媳妇!”
好心没好报,那侍卫愤愤道:“你爱咋样就咋样,要是你把媳妇打跑了,看你咋办!”汉子瞪视妇人,粗着声音质问:“你要跑?”也没等妇人说话,他又对妇人动手了,还一边打一边说,“让你跑,让你跑,俺打断你的腿,让你咋跑!”
“你咋……”侍卫没想到自己随口说了一句话反倒让那妇人被她相公打得更厉害,内疚极了。
“你少说两句吧。”另一个侍卫连忙拉住自己的伙伴。
“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现在你不就见着了。”另一个侍卫看自己伙伴还没想明白,于是低声解释,“你咋没发现他在发泄我们的钦差伤了他的愤怒呢。”
“不会吧。”他本来还以为伙伴说错了,后来看伙伴一脸肯定,便信了,“咋有这种人呢,是我们钦差伤了他的,有本事他找我们钦差报复,打自己媳妇耍威风算什么英雄!”
周武恒见两个侍卫和这群土包子多说几句话后口音也变得乡下,只觉一群乌鸦从头上叫着飞过,“药都给出去了,走吧。”他还得回去看媳妇儿呢,他们怎么就不了解他归心似箭呢!只是两个侍卫压根没有听见他说话,他们发现自己给出去的药粉给这些农民浪费了。
“不是要这样用的,你这得浪费多少……”
“包成这样难怪一直止不了血呢!”
两个侍卫跑过来帮忙上药、包扎。
周武恒见没人理会他,他也留下来惹人嫌,连句道别也不说就转身走了。
反正这两个侍卫想起来的时候就会回去了,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路怎么走。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侍卫是回来了,但是他们并不是两个人回来,而是一群人回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把这十几个受伤的人和他们的亲人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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