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指的正是左手位上的富态中年男子。
“贤侄!你这是何意思?”
剑锋所指之下的富态中年男子登时激动地站起来道。
“晚辈既然敢于指认贾公便是凶手,自然不会无的放矢。”
丁恩目光漠然地盯视着面前的富态中年男子道。
“哦?如此说来,吾倒想听听贤侄的高见!”
富态中年男子气极而笑道。
“诸位尊长,接下来请听晚辈娓娓道来,晚辈是为何怀疑贾公便是凶手?”
但丁恩却没有理会对方,反而先向其余在座的长辈告罪了一声。
见周围长辈都没有发声,丁恩才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富态中年男子身上。
贾公。
贾元礼。
涪安县大族贾氏的当代家主。
“敢问诸位长辈可还记得第一起灭门惨案发生在何时?”
丁恩一开口便抛出了一个问题。
“上月初七。”
场中那位面色阴沉的中年男子立刻道。
“那么敢问贾公,上月初八您在何处?”
丁恩朝着那位男子点点头,紧接着便把问题掉转向贾元礼。
“上月初七,吾正在府里休息,想必各位都清楚,在下前两月便远赴府城为知州大人贺寿,直至上月初五方返回家中,由于旅途劳顿的关系,所以那两日吾一直都在府中休息,这点贤侄大可向吾府上之人求证。”
贾元礼稳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瞥了眼依然拿剑指着自己的丁恩冷哼道。
“但晚辈却听说,初六那天晚上,您却突然命令所有下人不得靠近书房打扰,甚至还专门命令护院看守在书房之外,敢问贾公可有此事?”
丁恩神色平静道。
“确有此事。”贾元礼大方承认道。“因为那夜吾年轻时留下的暗疾发作,所以必须要安心运功调养,所以吾曾特意交代家人与下人不得打扰。”
“那上月十八呢?贾公莫非又暗疾突发了?”
丁恩淡淡道。
上月十九是第二起灭门惨案发生的时间,而十八那天夜里,贾元礼再次借故躲在书房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上月十八乃是吾家中祖母的忌辰,不止是吾,吾全族人都在祭奠哀思,想必诸位当时同样非常清楚。”贾元礼神色如常地看向周围的人道。
“确有此事。”儒士打扮的老者点头道。
“长辈忌辰祭奠哀思乃是人之常情,晚辈自然可以理解。”丁恩突然冷笑道。“但上月二十三,这月初三,请问贾公当夜又在何处?”
不等贾元礼开口,丁恩便直接道。
“上月二十三夜里,贾公再次把自己锁在了书房,而初三那天,也是最关键的一天,贾公那夜又在书房里干什么?”
“呵呵,贤侄,所以你就因为这点事情才怀疑吾的吗?”
贾元礼心里毫无波澜,甚至笑了出来。
“若是只有这些,贾公觉得晚辈真的会如此简单的怀疑您便是凶手吗?”丁恩反唇相讥道。
“哦?”
贾元礼不为所动道。
“贾公,听说您上月府里死了个护院对吧?”丁恩看似不经意问道。
“是又如何?那个护院胆大妄为,居然胆大包天勾搭府内女眷,身为家主自然要作出惩治!”贾元礼不以为然道。
“可晚辈怎么却听说,您是亲自动手处死的那个护院,而且还是在无人知道的地方擅自处死的?”丁恩冷冷道。
“吾倒是想要知道,贤侄是从哪里听来的荒谬传闻。”贾元礼半眯着眼睛道。
“贾公,因为您府里便有我们丁家的人啊!”
丁恩默默环视了一眼在座的各位。
“各家往各家派人都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情,难道贾公连这个都忘了?”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贾元礼不屑道。
“自从晚辈怀疑贾公后,晚辈便四处命人仔细打探贾公这两个月在府里的情况,结果,贾公您猜晚辈发现了什么?”
丁恩目光灼灼地盯视着贾元礼道。
“这两个月贾公府里的人都觉得贾公自府城回来后,似乎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丁恩见贾元礼沉默不语,又朝着在场的长辈道。
“诸位尊长,这两个月以来,贾公可曾与诸位有过私下来往?”
“没有。”
“没有……”
众人一个个摇头回答道。
“那么在此之前呢?”丁恩又问。
“在此之前,元礼倒是经常与吾等来往频繁。”
在场有人说道。
“是啊,可是为什么,这两个月贾公却突然断了与诸位尊长的来往呢?”丁恩嘴角微微上扬道。“最重要的是晚辈还无意听到了一件关于贾公的私密,好像这两月贾公都与府中的夫人侍妾没有过任何床笫之欢吧?”
啪啪啪——
这时候,贾元礼忽然拍起了手掌,同时似笑非笑地看向丁恩道。
“贤侄,真没想到你如此手段了得,在下佩服!佩服!”
“贾公,一开始晚辈并没有怀疑过诸位尊长,只是经人提醒后,晚辈才惊觉了一件事情。”丁恩不紧不慢道。“为何我们涪安县的大族们联合起来都依然查不到凶手的蛛丝马迹?但如果凶手便在我们其中便不奇怪了,有了方向,无需太长时间,晚辈便顺藤摸瓜查出了端倪,所以才有了今夜的紧急召集。”
“原本我以为你不过是个自视甚高的碌碌庸才,可惜啊可惜……”
贾元礼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还拿起桌边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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