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公子看着小二大笑两声,也不卖关子,直道:“因为本公子已经知道了啊。”
小二满是不信,“公子您说笑了,你从之前上了小的这茶楼,一没书童来报,二没亲自去看,如何知道的?莫打趣小的了。”
青衣公子脸上仍是带笑,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展开折扇起身,走之前道:“本公子名为锦榭。”
稳健的脚步声渐远,小二将手里一锭银子捏了捏,一颗心还在嗓子眼里。我的天爷,我竟然有幸见识了今年的新科状元。
出了茶楼的门,锦榭合上折扇,大步往汉江河岸走去。
“才子乘春来骋望,诸公暇日坐销忧。往北一分显荒凉,往南一分显萧瑟,这安阳倒是人杰地灵,难怪锦嫣自小和母亲来过安阳一次,便念了好几年。”
锦榭独自一人欣赏汉江旁的风光,走的累时,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歇息,双目空落落的望着天际。
得承父命,锦榭如言高中状元,爹娘,你们也安心吧,待明日再去觐见圣上领了差事,锦榭便拿着爹娘的遗产,将妹妹接到安阳来,此后,便落身安阳了。
哎,锦榭慢慢收回目光,起身继续走着。今日特意起了大早,甩开自己的书童跑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不被唠叨,如今出来太久,也不太好,不然,再被唠叨一遍岂不是得不偿失?
出来容易回去难,这放榜的日子街上多的不仅是学子,还有许多商贩,锦榭在人流中穿行,一个不注意就被撞落了扇子。
“...”锦榭无奈的弯腰去捡,视线落在地上,平白多出来一只手来,那动作像是要帮锦榭捡扇子,锦榭的手快了一步,那人的手在地面上四寸处愣了一愣,随后直起身来。
四目相对,那人微微一笑,锦榭微微点头,开口说了一句:“借过。”
“...”那人一愣,就那样呆在了原地,似乎一时难以理解这一句借过,按理来说不应该是先感谢吗?毕竟得了别人好心。
须臾间,锦榭已经侧着身体越过了这个衣着不凡的黄衣公子。“...”黄衣公子没停多久继续走着,皱着眉问后面跟着的人:“方才那人可是今年新科的状元?”
身后小厮打扮的中年男子上前,嗓音尖锐的说:“回殿下,正是,昨儿个在陛下御书房的屏风后瞧见的那位。”
这位被喊作殿下的黄衣公子,正是本朝的太子殿下,龙悠。本朝国号为易,建国已有三百年历史,龙悠太子是易朝第七代继承人。
龙悠眉头又拧了一会,道:“此人私下里倒是与在父皇面前时大相径庭。”跟着龙悠的陈公公连连附和,也没想到这新科状元怎么突然不得太子殿下的喜了。
夜晚,皇帝招了太子进宫,对于本次高中的一批新人的安排,听听太子的意见。此事不是第一次,太子早就对高中的前三十名都有所了解,在御书房,天家父子侃侃而谈。
第二日,金榜上前三甲进殿参加早朝,当朝领官职。最先得令的是探花,皇帝近身侍奉的总管太监徐公公高声宣读任命书,是国子监祭酒,从四品的官职。
到榜眼时,任命为大理寺少卿,四品官员。
整个朝堂具是心惊,都称圣上十分满意这一届的三甲,果然不是虚言,这二三甲都得了留在皇都的四品差事...一时之间,所有大臣的目光都放在了一甲锦榭的身上。
这个人是忽然从临安到安阳来科考的,此前从未听过此人,却一举成为金科状元,可想而知此人的本事。按方才陛下对二三甲的态度,给锦状元安排的差事必然不低于三品,可眼下朝中三品以上的官职并没有缺,从三品倒是有个光禄寺卿的缺儿,可陛下既然能给榜眼正四品的官职,必然不会委屈状元郎做个从三品。
若要给锦状元腾位置,必然会有人遭殃。也很明显,这遭殃的,二品以上的官员可能性大些,一时之间,满朝都颤颤巍巍,在朝为官,都是官官相护,如今要动上面的大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徐公公从旁边侍从手中取出一份明黄色的圣旨,正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满朝抖了抖。是福是祸,来了!
“今新科状元锦榭,才思敏捷,端重循良,兹以覃恩特受尔临安巡抚一职,望锦卿不负朕望,效前正之志,巡行临安,抚军定民,钦此。”
巡抚,从二品官职,满朝毫无异议,更甚的,是满朝文官都松了口气,虽然是二品,可不是留皇都的二品啊,他们都安全了。
可是不对啊,圣上既然看重锦状元,又怎么把人外放到临安那边去了,要知道外放的正二品官员,以后就算回到皇都任职,那也是相当于从头再来,毫无根基的啊,这这这,果然是君心难测啊。
锦榭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官职,不过也好,是在临安。
“臣,谢主隆恩。”锦榭上前三步,郑重谢恩。对于这个明升实贬的官职,他并没有什么想法或者不满。
百官首位,半阶之上,一道浅黄色身影负手而立,嘴角微勾,眼里有些许不屑,锦榭的官职,就是他太子龙悠的手笔。外放到家乡的从二品巡抚,锦榭,你可还满意?真想看看你回乡之时,整个临安都传言新科状元遭贬的情景啊。
察觉到一抹锐利的目光,锦榭起身时微微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半阶之上那抹浅黄。
是他!
锦榭记忆不错,虽是两眼一瞥,也记得那人就是昨日有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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