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收拾的?”
阿惑确实没什么东西,他原来有一个袋子,后来那个袋子被研究所的人收走了,他现在只有几本书,是谈纯柯和康之送的。
康之趁341收拾东西,去护士站拿了两把伞,路上遇到医生和护士,他们先冲他喊康组长、康博士,等他走过以后便开始小声地议论,无非是说康之和一个实验品在一起了。康之有时候想纠正他们,但又觉得没多大意义,在旁人看来反正已经是这样了。
那天康之还在341的病房,就接到所长亲自打来的电话,要他去办公室谈话,一谈就谈许多天,所长一开始批评他胡来,批评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后来又说理解他,要给他物色“合适”的女孩,康之只是笑笑,他和所长说他不喜欢女人,所长有些诧异,他好像认为实验室里有编号的人都不是“男人”。康之在心里想,那要怎么说?说自己喜欢jī_bā?还是说不想让家里多一台监控器?
吴明惑高喊“不自由毋宁死”,他不自由,他是编号为o300341的笼中鸟,康之自己又何尝不是?他一下飞机就被接到研究所,身后始终跟着陈广平和于梁——他说他要回家看看,陈广平要接送他,康之说不用,陈广平愁眉苦脸地说“您别为难我”;他去买衣服,陈广平和于梁跟着他给他刷卡提包;他给康简打电话,康简朝他多撒几分钟的娇,他就被叫到所长办公室聊天,所长看起来和颜悦色,问妹妹身体是不是不好,把康之问得毛骨悚然。康之一开始以为是研究所不信任他,他试探着,一次又一次交出自己的底线,换来少一点的戒备,他可以去看康简,不再有人关心他打几分钟的电话,他几乎以为这就是自由了,可是谈纯柯的死把一个更残忍的真相抛到他面前——研究所是一个吃人的地方,你要么成为铜墙铁壁的一部分,要么活的进来,冷的出去。吴明惑要的自由,康之给不了,他能做的仅仅是让阿惑有机会活下去,而这已经很难了。
雪下大了。
康之撑着伞走在雪里,阿惑跟着他,弯头把伞夹在颈窝间,手里捧一摞书,走得有些慢。康之听不到脚步声,回头看他,发现人落了自己一大截。康之等了一会儿,阿惑看到他停下,试图加快脚步,但走得还是慢。
他终于挪到康之面前,两眼弯起来,呼出的气凝成白雾。
好蠢啊,康之想,顺手接过了两本书抱在胸前。
阿惑的伞掉了,落在地上,有风吹过,伞尖划破地面上一层灰白的、透着石板色的薄雪。他没去捡,没敢捡,因为康之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与平时的不耐烦不太一样,不高兴还是不高兴,多一点更加复杂的、略有些压抑的情绪。
阿惑问:“你怎么了?”
康之没回答。
那把伞被扔到门厅里,与康之打的那把一起,一摞书斜斜地倒在鞋柜上。
屋子里空调还没开,康之就扒了吴明惑的裤子,把人按在门上,一条腿抵在他腿间,隔着衣服揉搓他的rǔ_tóu。阿惑外套里面是一件病服,料子有些硬,被康之按着,磨他乳上的肉,他从来没被弄过那里,觉得疼,疼着疼着,一些细细密密的酥痒就从胸前扩到全身,像爬虫一样,一路吮他的血,把他的肉踩在脚下。
阿惑一边哼一边喘气,康之的呼吸还很平稳,又湿又热,喷在阿惑耳边,让耳垂烧起来,嫣红一点点溢出耳廓,染上双颊。
他们靠得很近,一个低头,一个抬头,鼻尖几乎能撞到一起,唇与唇却始终隔着两指的距离。康之衣服都没脱,大衣上还有水,随着手臂的动作滴下来,落到阿惑赤裸的大腿上,阿惑被凉得一抖,康之感觉到了,轻轻地笑,低头看他抬起来的腿,用玩弄rǔ_jiān的手把水抹掉,蹭在铃口上,那水被康之的拇指温热了,不比yīn_jīng的热度凉多少。
男孩有点羞愤,又有些不甘心,闭着眼仰头,用嘴去够康之的两瓣唇。他没有接过吻,一点经验都没有,嘴张得太大,把康之的嘴唇吃进口腔。康之又笑了,但嘴还抿着,唇边全是341的津液。
小猫舌头一直舔在康之嘴唇上,康之也一直不张嘴,一只手插在湿软的后穴里搅动,手臂夹在门与臀肉间,另一只手捏341的囊袋,把人玩到前面后面都水,他才肯把舌头探出来,抵在男孩上颚上,来来回回地滑动。
阿惑含他的舌头,不让它乱动,没控制好力度,牙齿落在舌尖,把康之咬出了血,铁腥味在口腔间散布开去。
康之按阿惑的肩膀,强行分开四瓣纠缠的唇,他看到阿惑睁开眼,眼里已有水光。
“哭什么?”
“没哭。”他把脸别到一边,被康之捏着双颊掰回来。
他真的没有哭,只是双眼里不小心沾了水汽,但是康之不满意这个答案,一把把他托起来,硬热的ròu_bàng捅进后穴。
康之说:“那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阿惑不想哭的,可就在康之进入他的一瞬间,泪珠子就落下来,沿着脸颊往下滚,浸在病服衣领间;jīng_yè也喷出来,在康之敞开的黑色大衣和半露的藏青毛衫上画了一道米白的痕迹。
阿惑半天都没回过神,爬虫们好像把大脑咬破一个窟窿。等他终于从快感中活过来,隔着一层水光,看到康之衣服上沾的全是他的jīng_yè。
他不敢羞了,也不敢恼了,心里怕得要死,抬眼去看康之的脸——还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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